我因为某些东西猛然意识到两件事,让我心虚无比,所以此刻对方还没回答,我却开始自责起来。
“哎哟!哎哟……我这把老骨哦!你个损……你开车不长哦!大半夜的……我这么大个人你没看见还故意往我上撞……”
那人一手捂着膝盖、一手捂着腰,半躺在地上连哭带嚎。
“不是……那个……真对不起啊大爷!那……怎么……”
我还没把话说完,对方立刻嚎啕着抢言,而且越嚎,声调听着越像“莲花落”:“哎哟你个死妈东西!你开好车你就了不起啊!你的赔钱……爷们儿我本来浑上骨就有旧伤,你这么一撞我本起不来啦!我这半条老命今天就得交到你手里啦……有没有人啊!开好车的撞老百姓啊!哎哟疼死我啦……”
听着他这么恶心的开场第一句,如果换以往的我,必然要对他抄起拳的,但到现在似乎真的疑似我先撞了人。先伤害到了别人,被骂两句也实属正常,我便压住了脾气赶紧问:“那……大爷,要不要先送您去医院?”
“去医院!还得要医药费!还有损失费……我告诉你至少三万!”那人理直气壮地冲我吼,接着又浑一,捶着掐着腰,“哎哟疼死我啦……我的亲娘喂!这开车的都是睁瞎、失了智啊!”
“那您还能站起来吗?要么我先扶您起来吧!”说着,我便去伸手拉前的男人。
男人猛地把胳膊一甩――力本不像刚刚被车撞了,随即往地上一趴:“别拉我!你一拉我我骨都散架啦,我浑都……”
嚎着嚎着,男人朝我腰间一盯,瞬间安静了。
我低一看,就刚刚他这么一甩胳膊,我的羽绒大衣立刻敞开,尔后右半边的拉链条直接别到了枪柄跟腰带的夹角上,整把手枪便了来。
“起来吧,大爷?我先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心中正烦躁痛苦着,心想快把前这突如起来的破事了结,于是也没想那么多,低整了整衣服。
结果这当,那男人突然站了起来,也不唱“莲花落”,说话声音也平和了许多:“那个啥……咳……大晚上的,以后开车注意知不?也是为你安全着想……”
话音一落,那老小立刻像个刚从笼里面放来的猴一般,连蹦带三两步,朝着路边一个小柏树林一就跑得不见了踪影。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遇上碰瓷的了。
跑掉就跑掉吧,真是无聊又无赖的人。
回到车里,此时车上的蓝牙电话已经响了几秒钟,看了一来显,我立刻接通了。
电话是白浩远打来的:晚饭前后的工夫,康维麟果然没我所料,逃离了警务医院。
虽然我叮嘱警务医院保卫门的相关人员看好康维麟,但是事坏就坏在今天警务医院在午我们审讯练勇毅的时候,一送过去了不少伤员,每一个都是在CBD跟示威人士发生推搡冲突的警察,有市局的,也有CBD附近分局和派所的――我也是真不明白那些被砸了锅的民,明明是资银行和华尔街那些金大鳄惹恼了他们,却为何要对我们自己的警察宣绪;而康维麟正是趁着这样的混乱,逃离了病房。
不过从白浩远刚刚发来的消息上看,据罗佳蔓所在的住宅区附近派所民警报告,这个康维麟居然没跑去多远,而是直接去了罗佳蔓的豪宅,白浩远也正在带人往罗宅赶。
我看了看手中的字条,单手重新叠好,放我的袋里,又深了一气,先把自己的万分懊恼放到一边,重新调抄了立交桥的近路前往罗佳蔓的豪宅。
大门是敞开的。
别墅里所有窗对应的房间的灯也都是亮着的。
而白浩远他们却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