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并没任何绪的波澜,而是轻呼了气,对他说:“许师兄还真是快人快语,组里不少人还不承认对我有反态度呢……呵呵,你们讨厌我,要么是因为我是夏雪平的儿,要么是因为艾立威,要么就是因为我之前确实有混不吝的。”“呵呵……”许许常诺抬手搔了搔眉,微笑着说,“这么说吧:我这个人刀肉,周围你别是你这个夏组长的儿、还是换成别人谁家公,说实话,我都不会太理会;曹……他原名叫啥来着?算了……艾立威,艾立威在的时候、他份没暴的时候,其实在重案一组里,跟他平辈这些人当中我算是跟他关系最不好的,当然关系也不差——反正我没浩远他们那么喜他,跟他我谈不上多大交,之前我故意跟你不对付,有那么一些原因倒是看在你跟浩远不对付的份儿上;当然,论年龄,你是小弟弟,理说,谁都不应该跟后辈年轻人一般见识。咱们这帮人烦你,或许跟你自己说的那三有关,但是都不是最主要的。”“那又是因为啥?”“就因为你特别张罗,你知么?在整个警察系统里,太‘张罗’可不是一件讨人喜的事。”“您是说,大家都嫌我太‘’了是么?”看着许常诺,我不禁冷笑一声。
“欸,你可算知了!太‘’,这个‘’字用的相当有效果。行,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孺可教。”连夸我听起来也像是在骂我,我看了看手里的咖啡,默默地放在了一边,再也没有了想继续喝去的望。
许常诺小抿着咖啡,舒舒服服地半躺在长椅上,继续说:“咱们重案一组,从徐远当上局长之后,真就没见过像你这种特别愿意乍呼的新人菜鸟:你一天天呜呜渣渣、看着比谁都能,后来还跑到风纪折腾一通——你说啥啥都叫你跟着折腾了,你是不是特别想显着别人游手好闲?”“哈!我可没那个意思,这帽我没法!”许常诺的态度虽然有所缓和,但这让我并不舒服,“我的想法其实很单纯:你们想必也能听说过,之前我和夏雪平的关系就一直不好,我只是想在她面前证明一自己。如果不是为了这,我也不会考警校、还放弃了两大报门的集合,死乞白赖地来市局这儿;而且,我不怕你笑话,我不是没打过退堂鼓——说到这我倒是想问一句哈:我发现我上别的犯浑的事你们总拿来当瓜嗑,但我脱队那一周的事你们各位倒是居然不咋提。你说我都是这样一个吊儿郎当的,比起夏雪平和我外公,我自省之前我都可以被嘲笑为‘败家’了,却没想到,您各位还居然会嫌我‘张罗’。”许常诺看着我冷笑了三声,却没说话。
“但照您这么说,努力工作也是一种罪过么?许师兄,咱们可都是当警察的,还是刑警。”我又问。
“你别误会,何秋岩,你先听我说。实际上经过这几天的相,我其实对你有了个重新的认识:我觉得你这人还是聪明的、又真诚的,而且再加上你刚才说‘贩卖颓丧还不如贩卖焦虑’,我觉得你这人还有思想,对你真有刮目相看,所以我才跟你说这些。”随即,许常诺放了手机,的确在友善地看着我,但又不以为然地笑着:“你刚从警校里来,你肯定心气儿;几年前我刚从警院毕业的时候我心气儿也,我也想着破大案、成绩来——可哥们儿现在告诉你,啥破大案的都他妈是狗屁。成天拼死拼活,累得跟三孙似的;到来,又有几个能混的?这么说,咱们这帮警察,大分人的归宿,搞不好就得跟老聂似的,不好哪天就嗝屁,有啥意思?”了重案一组当了刑警,好随时赴死的觉悟难不是理所当然么?
我抹了抹被咖啡浸湿的嘴唇,看着许常诺,听他发这通牢,我算明白了为啥重案一组“将才遍地、帅才寥寥”,里面每一个人深挖的话似乎都颇有能耐、但除了夏雪平和艾立威,却似乎没一个人有担当——更讽刺的是,艾立威还是个“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