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拿住了,他要是站在和珅面前,估计和珅都得叹一句后生可畏——有的时候我也真是奇怪这个Y省F市,在警察系统里事的,怎么能都这么有钱?“而我记得,”
见我半天没说话,何秋岩用他那带着铁钩的双盯着我继续说,“那天我们在H乡遇到过的那个老爷,老先生,他似乎也是锡伯族。说起来,照法律上定义的关系,他是你的爷爷。你其实不姓曹,令堂姓曹,你其实应该姓。”
“是啊,他是我的爷爷。我小时候的锡伯语都是他教我的,我和我哥哥没去过幼儿园,父亲母亲都去工上班,我爷爷负责带我长大,所以可以说我的母语就是锡伯语。何秋岩,你想要说明什么呢?”
“艾师兄,你冷静——我只是说老先生是你法律意义上的爷爷又没说别的;可是你别忘了,当时你、我、夏雪平,咱们三个一起去查沉福财的况的那次,你跟老爷见面的时候,你们俩并没有相认。”
何秋岩有些得意且讥嘲地看着我,微笑着问,“一个从三四岁就离家走的人,分明知自己的爷爷是谁,却不前去相认,这不是很奇怪么?”
我咬着牙看着何秋岩:“很简单,因为我恨他,我跟哥哥都恨他!”
“不,比起恨他,你心里最本真的受都被你自己给骗了!——你是怕他,你和你哥哥都怕他。”
“怕他……”
我心中不免一颤。
“对,你怕他。”
何秋岩收起了笑容,严肃地看着我,“你确实应该恨他,他是你一切痛苦的源,因为作为你妈妈的公爹,他在你妈妈和你法律意义上的父亲结婚那天,利用H乡特有且的肮脏的婚俗,把令堂带了一个灵魂上的无底深渊。论起来,你法律意义上那位父亲,跟令堂以及你还有以为你或许自己都不知的小姨,三个人是发小,青梅竹,令堂早些年间跟他是两相悦;却奈何,在当初一帮县里的年轻人二十郎当岁的时候,那位村里姑娘全都一见倾心的男在一次械斗中,被人用锄打碎了睾、打断了阴海绵,成了废人;当然,对方也没好到哪去,那人被你那个所谓的父亲用铁镐击中了后脑,彻底成了植人,只不过那人是当年J县警察署署长的独生,因为他的存在,没让你一家好过。”
何秋岩说的这些,我差不多都清楚,只是我真的不知我竟然还有一个小姨……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女人,那个曾经把我和哥哥接到她自己家,但只是为了抢走我和哥哥着的那一对儿龙凤吊坠的可恶女人。
愚蠢的我,那时候险些因为她的几包拇指饼就被她骗走。
“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艾师兄,你别着急,之后的故事你肯定还有很多不知的——哦,说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刚刚被你打死的林绍文查到的,他午才把东西传给我,我也是今天才看到。”
“是么?我谢谢他。”
“呵呵,你表达谢的方式了真特别。”
何秋岩深了一气,疲惫地眨了一睛,接着讲述着我们家的陈年丑事,“在夫妻二人结了婚后,你法律意义上的父亲便三天两地不着家,而你母亲则跑到了J县县城与H乡之间的品厂工作。县城里和H乡很多上了年纪的人,至今依然谣传你父亲不在家的原因是在外赌博,酗酒,而你母亲当年是先怀了孩放了产假,然后再回到工厂的时候,品厂才被当地的一个富贵老板收购——其实他们说的是不对的。你父亲酗酒是真,但赌博却是无中生有,他在外面一直在寻找能赚快钱、大钱的活计。其实他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是人官运送——但那时候的技术不行,资源也不行,赶不上段亦澄早年间帮人的事,那时候已经可以用保鲜盒放在摩托车里拉货了;也不像后来你和段亦澄为了给段亦菲心脏移植手术去找到的那家地人官工厂那么血腥而猎奇;他们那时候,完全靠从医院太平间偷尸,所以你父亲除了运尸,还得三天两地四逃窜,所以在他婚后,整个一年里在家待着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某一天,那位老先生经受不住拜堂成亲泼福气茶的那次髓知味,趁着你母亲醉酒后熟睡,跟自己的儿媳行发生了关系。”
我听着何秋岩的讲述,狠狠地咬了嘴里叼着的滤嘴,剩那段香烟瞬间散开,到了我的手背。
我忍着疼,把手上的烟灰掸到了烟灰缸里,又吐掉嘴里的海绵滤嘴,接着又从烟盒里一放在嘴里燃。
“J县和H乡坊间还传错了一个事实:你母亲早就认识他们所说的那个大款,也就是刘虹莺的父亲刘国发。刘国发在发迹之前,跟你母亲和小姨家是街坊,也是你母亲学校里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