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懿在左方的位置施施然抚袖起,“懿请来殿,是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殿此番发兵,一无军令,二无诏书,故懿推测,殿是否擅自领兵前来,意图私取洛阳?”
终于聊到正题了,许沫也有些搞事的激动,“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近来城郊灾害频发,时人传闻是妖太岁临世,帝星暗弱,引得天公震怒”
许沫收敛笑容,冷了神,“你说这些是何意?”
“为今之计,只能除了那作乱的太岁,可有人夜查天象,发现那主位恰落在陈留郡”
“你放肆!”
“殿莫恼,起初这传闻我等也不信,可你带兵掠地,无视汉家天,私占城池,岂非谋逆?”
底也随着他的慷慨陈词合着响起一片嘘声,“依懿愚见,怕是殿被邪附,癫狂无以自控!”
司懿向后挥了挥手,“来人呐,将这妖拿!”
“且慢”,许沫满面恼怒地起,落在众人底就是最后的垂死挣扎,“你言孤篡权谋反,可有证据?”
司懿唇角扬起,仍是不显突兀的弧度,“带祢衡上来!”
片刻后,他的笑意微僵,朝左右低声质询,“人呢?”
“够了!孤今夜听够了你的胡言乱语”,许沫的气恼神一收,率先抢白,随即缓缓接过后荀彧递来的圣旨,向一挥猛地展开,“你来看看这是何?”
黄的绢布凌空垂落,上述几行清晰字迹,“孤奉天令,收取三辅要地,你言辞不敬,信雌黄,惑乱人心,怕是才早有不臣之意!”
扶风窦氏的家主“腾”地站起,一改方才的沉默,“司仲达,你不是说她不曾携带信吗?”
底诸人也是众说纷纭,场面转瞬混乱起来,“是啊,是啊!”,“正因她名不正,我等才同意合你行此计策!”,“如今,这…如何是好啊?”,“司氏是想陷我等于不义吗?”,“该如何向天人交代!唉——!”
质疑声四面响起,许沫添柴加火,“尔等是要与这司氏一同违抗圣令吗?”
司懿面上早就全无笑意,他已心知中计,抬眸环视,突然举起手边的酒杯狠狠掷
碎玉的清脆声响中,是他破釜沉舟的狠厉命令,“杀了她!”
庭外众多散兵游勇听他的号令,全匆忙杀将过来,一拥而,周遭的光线被这影绰人群遮蔽得昏暗一瞬,却也压不住他们手中雪亮晃的兵刃,直衬得鸦青的天都亮堂起来
荀彧在这瞬间快步上前,攥住了许沫的手腕,他在靠前半步的地方错挡住她,没有回言语,许沫看着他的侧脸,不由得莞尔一笑
不得不说司懿这一不二不休的反应倒脆,可是为时已晚,只听得远一声长呼
“休伤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