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火堆,吃着酒肉攀谈,很快就络起来。
那虬须汉自称罗黑虎,那妇人乃是其同门师妹,此去东海之滨办事,因路
赶得急了,只得在这山神庙中夜宿,因而得遇玄奘。
玄奘也说了自己的来历,乃是金山寺僧人,因受邻县的善信之请,前去诵经
祈福。他从两人上应到一种隐隐的肃杀之气,故此不敢说得太尽实。
那罗黑虎虽然长得豪,却是健谈之人,喜说一些大江南北的习俗逸事,玄
奘经历虽少,却是读书甚博,每每也能引证一些秘闻趣话,那妇人偶尔打趣几句,
三人倒也谈得络。
只是玄奘所带的肉甚少,谈兴甫起就吃完了。
罗黑虎:「没有吃,这话说起来就是不得劲,小禅师和师妹稍候,罗某
去找些吃回来。」说着也不待两人答应,就腾腾的了山神庙。
那妇人挪动,坐得离玄奘近了些,格格笑:「小禅师勿要见怪,我这
师兄就是这般,我们接着说话。适才小禅师说那东海之外,有大山不知几千
里,几乎堪比中土大陆,此话不知是真是假?」
玄奘摇说:「此乃古籍中的记载罢了,小僧此前连无棣县也未曾踏过,
孰真孰假,实在无从考究,权当是一份谈资罢了。」
那妇人眸中波转,掩嘴笑:「原来小禅师也不老实,专说些不知真
假的话来哄骗人家。」
玄奘微微一笑,却不去接这个话。
山神庙外夜茫茫,篝火旁孤男寡女,那妇人也是个风人,氛围渐渐有
些旖旎。
玄奘脸上神不动,一面喝着酒,一面说着一些书上看来的趣闻,妇人不
时掩嘴笑,中媚意渐重,是越坐越近。
4庙夜()
不知过了多久,山神庙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数声哈哈大笑响起,罗黑虎步
履生风的走了来,将手中沉重的事往火旁一扔,却是两条血淋淋的硕大野猪
。
那妇人已靠坐在玄奘旁,见状不由嗔:「师兄你明知小妹不通烹饪,你
自己来的吃,比猪还不如,你这两条猪回来,是如何打算?」
罗黑虎伸手搔搔,尴尬的笑:「师妹有所不知,这荒山野岭的,啥都
没有,为兄奔走了好久,好容易才寻着一野猪,就割了两条猪回来,用火烤
熟,至少也算得上是吃,是不?」
玄奘笑笑:「两位不必懊恼,小僧是个好吃的,不敢说有易牙手段,
个可吃倒是不成问题,两位且稍等。」
说着就拿过两条野猪,在火堆上燎去发,又提庙外,寻了一溪清
洗乾净,用长的树枝串了,架在火堆上烧烤起来,再洒上随携带的青盐及一
些调料,不多时,两条野猪就烤得金黄滴油,香气扑鼻。
罗黑虎二人看着玄奘提了两条野猪的忙碌,不避污秽,乐在其中,
然而气度仍是一派从容尘,不由又相顾了几,中均有些怔忪之。
玄奘用小刀削一片肉,尝过后,便请两人。
罗黑虎也取割肉小刀,削一块大嚼起来,不由拍大呼彩。妇人也尝
了一片,也是喜逐颜笑,目中异彩连连。
三人便围着火堆,一面谈天说地,一边就着两条野猪,分喝着一酒。
酒喝尽时,玄奘也就醉倒了。
篝火渐渐烧尽,山神庙中一片幽暗,虫鸣之声自庙外的草丛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