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预同时从云系舟和思玟心底漫起。
“若你不愿意也无妨,待瘴气散去,为夫自会带人亲自城迎你回府。”
云系舟扶着思玟的手转过,面对二位长辈盈盈一拜。
厅堂案几颠簸,酒杯倾覆,屋梁摧折,一片混乱中,云系舟抓住思玟的手把她牢牢护在怀里。
“报——”来人一铠甲已满是泥泞血污,跌跌撞撞冲到云系舟面前时已是气空力尽,上气不接气。
四周死一样的安静,这片诡异的关系只维持了短短片刻,眨间,人群哗然!
思玟转,面朝云系舟,正俯拜时,忽然——
“一拜天地——”
“……城主呢?城主去哪里了……我们的城主怎么还不回来!”
东荒靠山临海,地脉不稳,时常有地动之祸。云系舟本没有放在心上,镇定自若地理了理思玟凌乱的鬓发,又替她重新盖上盖,柔声:“已经没事了,我让人稍微整理一,我们继续——”
南城之主凌渊威压深重、不可悖逆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直截了当,半句废话也没有:
“什么!南狗来了?南城那群杀千刀的杂碎又来了!”
脚地面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堂之上的长辈还是场上观礼的宾客,瞬间摇摇晃晃东倒西歪,远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仿佛什么巨大的轰然倒塌。
“夫妻对拜——”
被云系舟牵着手带到堂面前,喜婆亢的宣呼声蓦地响起:“吉时已到——行礼——”
“……他们还来什么!能杀的都杀光了,能抢的也都被他们抢走了……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二拜堂——”
“这是……怎么了?”思玟伏在他的怀抱里,掀起盖苍白如纸的面容,晕眩难以站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片刻,再开时,仿佛特地放缓了速度,语速更加缓慢,声音也越发沙哑,然而话音中迫人的威压却有增无减。
即便云系舟一向冷静沉稳,在自己的大婚之上忽闻敌军来袭,仍免不了震诧。然而仅仅怔愣一瞬,他就回过神来,脑中飞速思量起应对之策,面对城中将士递来之不设过多防备,意识伸手去取,可在指尖刚上对方手中那团看不清形状的时霍然一惊,不好的预油然而生。
二人面朝皇天后土双双拜倒。
话音未落,只听远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踉跄着朝这里跑来。
“赵思玟,我在城外等你,如果你愿意在瘴气驱散前主动现,过去种种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云系舟的声音总是不疾不徐气定神闲,此刻也是如此,听来很是让人安心:“大概是地动了,东荒地动非是罕见之事,别怕,很快就会过去的。”
嘈杂混乱的叫喊声中,前来传信的东荒将士呼越发急促,撑着从怀里掏一件东西,双手艰难地向上捧起,递至云系舟面前:“云……家主,这是……对方交代……务必带给您的……他说您一看、一看便知……”
。思玟隔着盖与他相望,在到对方炽又缠绵的目光时犹如被了一,怯地垂细白的脖颈,缓缓伸手搭了上去。
“云家主!南城……南城的兵已至东荒城外!如今正在瘴气密林之外燃烧异香,那香甚是诡异,甫一燃起,地脉便随之震颤,密林中的瘴气亦开始缓缓消散,照这个速度,不一日,瘴气屏障恐怕就会彻底消失——”
前来观礼的东荒百姓本已将云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不通,此时不约而同自外向让一条通,让来人通过。
可是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指尖碰上去的瞬间,对方手里的件顿时犹如被风散的沙一样,先是在前拂散开来,再又诡异地升至半空,聚合成一犹如人形般的幻影。
果然如他所言,烈的震来得快,去得也快,短短一瞬,四周又慢慢恢复了平静,伏倒在地的宾客纷纷爬起来,四张望。
丝竹舞乐声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