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安居乐业,不再遭受战乱之苦。”
刘备微微笑了笑:“荀令君,其实你并不后悔吧?曹公屠徐州也好,你镇压兖州也好,在你们里这只是平定天的必要手段。你们拼命对我示好,也无非是想让我认可你们,并不是真的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重来一次也好,重来十次也罢,你们还是会同样的选择,不会有任何改变,何必盼着早认识我?”
“你本来就是我计划外的存在……”荀彧注视着刘备的双眸似乎藏着无限的温柔,又有着无尽的冷漠,“孔编撰《秋》一书,他:知我者,罪我者,其惟《秋》乎!意思是这件事虽然会遭致后人的夸奖和批判,但功在千秋,不在一时。或许我的人生也如是,虽未见得光明磊落,但也无退缩。”
“知我罪我,其惟《秋》……”刘备重复着荀彧的话语,,“荀先生对自己选择的路如此定,为何又要放过我?”
荀彧闻言,轻轻一笑,他望向庙外那辽阔的天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答案。“放过你?”他开,“刘备,你错了,我并非放过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争夺天和追求义,本来就是冲突的。杀了你很容易,只是让你背负着光明和骄傲死去。像这样殉的正人君太多了,陈公台就是其中一个,他的场是什么?民间嘲他是背主小人,他的殉换来了什么?”
“至少,我会记得他。”
“就算你记得他,又如何?”荀彧的神逐渐恢复自信、洒脱,还带着一些玩味和嘲,“就算杨彪、孔、我从兄荀悦,全殉国而死,再加上陈公台,又能如何?他们也只会被人嘲、无休无止地嘲,或是骂他们背主,或者骂他们不识时务,或者嘲他们没有能力为国尽忠,只要民间愿意,可以拿一万种理由嘲这些正人君,谁会在意他们对国家的忠诚、对百姓的慈悲?”
刘备咬牙:“……我在乎。”
“百姓再怎么被屠戮,也只会崇拜者。屠戮越多就越是被后人崇拜;正人君说再多仁之,也只会被人嘲笑书生空谈,即使为国为民而死,换来的只是更多嘲笑。这就是你的百姓,谁屠杀他们,他们就歌颂谁;谁谈论仁义,他们就鄙夷谁、唾骂谁。你皇帝,皇帝要你为他而死;你惜百姓,百姓也要你为他们而死。”荀彧,“刘玄德,你要牺牲你的命去救皇帝、救百姓,那你得到的骂名将远远胜过所有人!救不来你要挨骂,救来了没保护好你要挨骂,保护好了别人还是怀疑你心存野心,你一样要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