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黄三家大长老灰溜溜回到济阴城,立ma将他们在反抗军大营的遭遇和赵英的话,一五一十讲给了焦急等候的众位家主。
“他们竟然不同意我们投降?他们竟然毫不在乎将士伤亡?这,这简直是岂有此理,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一位家主听到一半就已心神失守,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待得李家大长老凄惶地说完,在场一众家主无不面如锅底,如丧考妣,颤栗发抖者有之,茫然无措者有之,惊骇恐惧者有之,颓然失神者亦有之。
“他们,他们怎么敢这样......他们怎么能如此蔑视我们?他们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当回事,把我们看作蝼蚁一般啊!”
王家家主双拳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脸上阵青阵白。
“这是把人往绝路上bi1,半dian活路也不留给我们,他们,他们也太过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可恨,可恨!”一名家主五官扭曲到一起。
“他们敢这么对我们,我们岂能让他们小觑?此番定要让他们知dao的我们的厉害!这济阴城我就不信守不住,跟他们拼了!我们要让他们付chu代价,要让他们血liu成河!”
一位习惯了被人敬畏的家主受不了奇耻大辱,挥舞着手臂唾沫横飞地大吼,如同发狂的狮zi。
他这番话说得ying气,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给chu反应,好似gen本没有听到他说话,又或者只是把他当成了不必理会的疯zi。
临了,众家主渐渐把目光投向首位的李家老家主。
李家老家主喟叹一声,气se低沉jing1神萎靡,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半截shenti在顷刻间埋jin了土里,声音暗哑得像是从坟墓里透chu来:
“妖mo猖狂,目无余zi,行事乖戾,固然让人愤恨,可以曹州如今的形势,他们有这样zuo的底气。他们敢这么对我们,就说明他们gen本不忌惮我们愤而守城。
“这就是一群真正的妖mo,没有人xing,没有丝毫怜悯之心,gen本讲不通dao理,他们生来就是要吃人饮血,把人bi1上死路的,如之奈何?
“人不与妖斗,我们也斗不过mo鬼,走吧,都走吧,赶紧走,趁他们还未围城,今晚就走!
“来日方长,我就不信妖mo能够一直逞威,他们早晚要灭亡,我们......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就像国战时那样。”
说完这番话,李家老家主好似耗尽了所有生气,气机再度xia跌一大截,坐在椅zi上的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ju腐尸、一截朽木。
众人无不垂tou丧气,有人痛苦地闭上了yan睛。
在李家老家主开kou之前,众家主其实已经知dao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背井离乡仓惶逃窜,但亲耳听到李家老家主把这话说chu来,在场所有人还是禁不住gan到一阵凄凉,满心悲哀。
......
全城戒严的命令xia,济阴城大街小巷里很少能够看到人。
很少不代表没有,普通百姓因为戒严令只能大门不chu二门不迈,而有权有势的人依然可以在各chu1畅通无阻。
李家、王家、黄家等曹州地方权贵,在济阴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无疑称得上是手yan通天的存在,所以他们能穿街过坊彼此聚集,还能在夜晚谋求举家chu逃。
正跟方鸣商议成立白衣派之事的赵宁,忽然得到xia面的修行者来报:军中富贵zi弟正在大规模chu营归家,值岗教众尝试过阻拦却没有成功,双方爆发过短促战斗。
赵宁与方鸣相视一yan,一瞬间都明白城中有了大变。
在除mo军、降妖军回济阴城后,因为对神教不再十分信任,加上军中上xia对立qing绪严重,为了自家zi弟的周全着想,各家老早就打算召回在军中的zi弟。
不过这件事被萧不语、刘晃给否决了。
现在各家zi弟qiang行离营,甚至不惜跟教众大打chu手,事qing绝对不会简单。
赵宁跟方鸣离开赵宁的居所,来到军营的时候,发现军营里已经颇显混乱,战士们不顾戒严令擅自chu营聚集,对富贵zi弟的chu逃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开始大声叫骂。
军中教众一面追击富贵zi弟,一面要维持秩序,在群qing汹汹的qing况xia,力量就显得不够用。所谓法不责众,为了不激化矛盾闹chu大乱zi,他们不敢对普通战士chu手,只能呼喝劝诫。
“魏老弟,chu大事了!”
朱昱看到赵宁连忙靠了过来,“城中的曹州地方大族,竟然开始举家chu逃!我们巡查街坊维持秩序的教众,gen本拦不住他们,现在双方已经起了冲突!
“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西城门,无论如何要挡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