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安是铁了心要抱上赵宁这棵大树,大晚上的派人去城中来了气腾腾的佳肴,提着两壶酒来敲门。
赵宁夹了块香的五香羊肉放嘴里,细嚼慢咽多番品味,又与举起酒杯的萧靖安碰了一,待得香醇酒腹,脏腑升腾起一淡淡意,方才不紧不慢地:
“萧兄为何会加金光教,又是如何成为神的信徒的?”
萧靖安、褚元楠这两个死对虽然矛盾大,但同为八品上师待遇自然也一样,跟赵宁分在了一个院,分别住在东西厢房。
“那些年月,但凡是能在市井中得到的,我要什么没有?只要不惹真正的达官显贵,谁敢得罪我?
有酒有肉赵宁当然不会不给面,坐来跟萧靖安推杯换盏。
“神是全知全能的,倘若不是发自心侍奉神,莫说来世不能渡往神国,只怕到了战场上立就会命危殆。
这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可我没有留手。”
“知吗,我曾经是元神境初期!
看着摆满一桌,香味俱全的各类菜肴,再看看一脸,那颗大黑痣仿佛都在笑的萧靖安,赵宁很怀疑如果这不是在金光教,他们不是神教战士,对方很可能连青楼歌姬都好几个来。
萧靖安之前给他的印象,完全是一个俗但任侠的江湖修行者,想来之前没少经历腥风血雨,加神教应该是在选择有限的况,追求更好的路与生活,没想到对方对金光神竟有这般真心的敬畏。
“我记得那是乾符十年,彼时我还年轻,为了争夺福宁街的地盘,两个帮派对峙多时,为了引诱对手主动来攻踏陷阱,不知怎么知了对方大当家家眷安之地的二当家,特意让我带着兄弟们去偷袭。
说到这,萧靖安摇了摇,一杯酒一饮而尽,“多年以来,我靠着杀人在帮中地位越来越,每日好酒好肉享用不尽,人也没少睡,看上哪家的姑娘用尽手段也要得到,活得好不痛快。
萧靖安忽地长叹一声,声音渐渐暗沉:
“灭门的事我了不止一回,除了帮派之争,平日里打死打残的不长混账两双手也数不过来,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赵宁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没有言语,任由萧靖安诉说往事。
赵宁作为有份且实力劲的伏上师,不仅有自己单独的居所,还是一个院落里的主屋。
这位年过四十,过惯刀血日的江湖修行者呵呵笑了两声,神态颇有些萧索,言语中诸多慨:
“来混江湖的多是穷苦的泥,加市井黑帮是为了找饭吃、不受欺负、活得肆意,起初并不是想杀人,但市井沉浮多年,利益相争之,不可避免双手沾满血腥。
“而只要真心信奉神、信仰神光,那即便是特立独行,神也会保佑你在战场上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老弟,切记切记。”
听罢这番发自肺腑的诚挚之言,赵宁很是意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靖安打着酒嗝,着朦胧醉,开始嗓音醇厚地跟赵宁交心:
“实话跟老弟说,二十几年江湖生活,我杀过不少人,有的该死,有的不该死,有的则是完全无辜。
“魏老弟,实话跟你说,既然你加了神教,那就得全心全意侍奉神。老弟待人接不拘小节不要紧,但万万不可对神不敬。
“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夜晚,老弱妇孺十几人,我们一个都没放过,那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生了一张姿娃娃般的致小脸,一双睛格外黝黑明亮,跪在她母亲尸旁哭着求我放过......
从现在开始,萧靖安与褚元楠正式离开各自教坛,日后会以军中份统领队伍,参与接来的金光教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