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甄别官吏、权贵的善恶，查清他们的过往，搜集他们枉法的罪证，这件本不可能临时到的事，则是完全不用担心。

        “今夜背叛武宁的人，可以只诛首恶，但这些平日里吃人的地方权贵，却需要一个不落的理掉！

        查清贪官污吏的罪责，甄别地主权贵的善恶，还要收集切实证据，那是一项很大的工程，若想不一刀切，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常怀远心疑惑，连忙：“黄司之前就是徐州别驾，如今要承担如此重任，理应代理徐州刺史！至于别的官员......”

        时间有限，赵宁没打算跟常怀远多说，现在也不是改变对方思想认知的时候，他只需要对方听令即可：

        武宁，终究是变天了。

        黄瑜向赵宁拱了拱手，当仁不让的一一为常怀远引荐众人。

        自古以来，哪回乱世来临改朝换代之际，不是同胞自相残杀？

        莫说一日，一个月都办不到！如果没有赵宁的帮助，没有众多手者压阵，这件事他想都不敢想。

        有一品楼的资料打底，再加上手者护航，整顿武宁吏治清除徐州无良权贵，就能以雷霆之势完成。

        “我这里有一些人，你给予他们实权官职，派遣军中锐随行听令，他们自然会将武宁的官场肃清。”

        ――跟周边族群、国家相比，中原皇朝向来大，不是患严重、天大乱之时，异族本没有机会大举侵，残害中原百姓。

        赵宁得话说完没多久，一名王极境手，便带着黄瑜、章颢等人了院――他们事先就来到了府邸外。

        他之前为了筹措粮饷，不被各级官吏与地方权贵截，就想过整顿吏治，可一直没有真正去，原因就是对方实力太，他办不到。

        另外，天乌鸦一般黑，武宁的大族、权贵沆瀣一气，必然相互保庇暗中阻扰，哪是那么容易查的......

        如今就算有赵宁的人压阵，他也很难快速办成这件事。

        说到底，自己人杀掉的自己人，自己人给自己人造成的苦难，可比异族要多得多。

        一品楼徐州分舵又不是吃白饭的，还能没有这些资料？

        太平时节，压迫平民剥削百姓，吃人肉喝人血的权贵们难是异族不成？鱼肉乡里贪赃枉法残害人命的官吏，也无不是同胞手足。

        就算之前搜集的东西不足，但自打跟着赵宁来了赵宁，那么多人手，还有手者充斥其中，岂能不到对徐州官吏、权贵了如指掌？

        正因为认识，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他才迷惑不已，怎么都不明白，对方是怎么跟赵宁搞到一起去的，只得向赵宁投去询问的目光。

话都是奉承之言。

        赵宁只看常怀远的脸，就知对方在想什么，好在他原本就没想过靠对方来这事：

        ――之所以没有布衣士，不是黄瑜、章颢没有召集布衣士，而是没必要把他们带到节度使府邸来，立即给予官。

        “不除尽恶人，就不能尽消不平事，武宁也不会有真正的公平正义可言。破而后立，只有扫清魑魅魍魉，百姓的好日才可能真正建立，并且维持去。

        赵宁的话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在常怀远看来却脱离实际，毕竟现实况就是大军所到之，必然兵祸如火民生凋敝，乃至十室九空。

        赵宁微微颔首，示意就这么办。

        “黄司？”常怀远认识黄瑜这个如今的徐州司，以往的徐州别驾。

        常怀远看了看章颢等人，发现没几个熟的，“别的官员，不如就由黄大人推荐官职如何？”

        “我知你不到，你手那些心腹臂膀，只怕也没几个底净的。以贪官查贪官，以污吏查污吏，不过是缘木求鱼，徒惹人笑。

        “安顿百姓，首先需要雷霆整顿吏治、肃清世风气，将武宁的贪官污吏、无良权贵一举扫除。

        常怀远心中暗暗叹，今夜之后，黄瑜、章颢这些人必然成为武宁官场的心人，掌握武宁的官府大权。

        只可惜赵宁没有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吩咐：“照我说得安排。”

        ――所谓江山易改本难移，几十年积累来的固有认知，让思维模式与格习惯一旦形成，就不可能轻易被改变。

        更多时候，都是自家人杀自家人。

        所以，常怀远只是打算照赵宁的意思行事而已。

        赵宁去见黄瑜、章颢的时候，他们只有两人，而到了此时，他们后已经跟着十余名仁人志士，都是有官或者之前有官的。

        “常怀远，一日之，你可能成这件事？”常怀远脸一变，这当然不可能！

        对一品楼而言，这不仅关系着知己知彼，还因为赵宁到徐州来，本就是为了在这里打公平正义的基，必然要用到这些东西，他们没理由不从一开始就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