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怀远，你可别告诉孤，你对城中各方势力一监控力度都没有，对徐州正在发生的大事毫无知觉。

        常怀远虽然还没听到消息，但仅仅“大事不好”四个字，已是让他禁不住手脚发寒。

        “为大晋臣，不遵皇命拥兵自重，对朝廷诏令阴奉阳违；作为一地军政主官，不能履行保境安民之职，致使无数徐州百姓离失所。

        在看清屋飞檐上来人的面容后，他的第一个受便是惊惧。

        常怀远的第一个反应，是近乎本能地俯见礼。

        就连魏崇山与杨延广，都不敢冒天之大不韪，在这个时候擅自称帝。

        她只留了一句话：“你们的行动完了。”

        “孤知你在想什么，你以为自己手握武宁的军政大权，就能在乱局中谋取更多自利益？

        他常怀远不过是一镇节度使，莫说比不了魏崇山、杨延广，连张京都远远不如，哪有胆在堂堂大晋太面前气？

        但他不敢。

        好歹守住心神，常怀远低着：“卑职知罪。”

        雷闯虽然不是杨氏弟，没有在河东拼杀过，但作为吴国在淮北的报衙门大统领，该知的东西还是知晓。

        “大将军，此人气度不凡坦磊落，据卑职推测，对方很可能是赵氏心弟，绝非在国战前夕被纳本家战斗序列的旁支！”

        赵宁要是简简单单把他杀了，只会让群龙无首的徐州陷混乱。而如果赵宁不会轻易杀他，那么他就有了坐上谈判桌的资格。

        常怀远虽然恐惧深重，但心思却不禁活泛起来。

        “死到临，犹不自知，那才是真的愚蠢。

        常怀远心念百转思绪万千，正在抓紧权衡利弊，就听见赵宁漠然的声音再度响起：

        掌书记说到这里，才发现屋宇飞檐上站着一个陌生人，顿时满雾，意识闭上了嘴巴，只睁大双看着常怀远。

        “常怀远，你还不知罪？”

        

        ......

        论及对赵氏的了解，无人能杨氏左右，这不仅是因为双方曾经的姻亲关系，更因为国战时双方一直在河东并肩作战。

        雷闯神容肃穆，声音不自觉低沉了几分：“赵安之――赵氏手者中没有这个人，所以这是化名。

        赵宁这番话虽然说得平静，常怀远却领略到了其中的冰冷杀气，生死一线之间，他心一颤，差些当场地趴去，

        但他能意识到问题可能很是严重，连忙如实描述。

那个赵氏弟，姓甚名谁？”

        这话霸归霸，但如果是平日里别人说来的，落在常怀远耳中就只会让他在大受辱之余暴如雷。

        “众人各奔前程，你这个节度使不过就是个空架而已。

        “赵安之......”

        “既然知罪，可愿痛改前非？”赵宁依然看着城南方向，没去瞧常怀远一，态度淡漠，好似并不在乎对方怎么想怎么。

        赵宁话音方落，常怀远的左膀右臂，节度使府的掌书记仓惶奔来，看到常怀远便噗通一声跪。

        为一方诸侯，早在乾符末年就因为军功任武宁节度使的存在，常怀远当然知、认识昔日威震四方的大齐战神。

        更何况，对方还是王极境后期的绝手。

        “廉使，大事不好！卑职刚刚得到消息，唐珏、张名振他们......”

        雷闯不知赵宁与陈安之的关系，不理解杨佳妮为何听到这个名字，就陡然变得极为郑重其事，好似沙场对垒的两军已经开始决战。

        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明白，“赵安之”这个名字是假的。

        “如果真是那样，今夜你必死无疑，孤都懒得给你一条生路。”

        徐州对中原之争十分重要，而他是武宁节度使，只要手里还握着藩镇军握着武宁数州大权，便有左右逢源观时待变的本钱，最不济也可待价而沽。

        这天名义上仍是大晋的天，虽说魏氏、杨氏相继自立为王，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可那毕竟是王国，不是皇朝帝国。

        ――赵宁并未威压整个府邸，用气机封锁各。

        听罢赵宁的话，常怀远心里不由得七上八。

        “卑......卑职常怀远，参见太殿！”

        “你错了。

        赵宁负手远眺城南方向，没有去说那句“免礼”，淡淡地：

        听到这三个字，杨佳妮不由得怔了怔，旋即帘低垂，目光锐利，声音凝重，“此人长什么模样？详细说来。”

        “常怀远，武宁已经不在你的掌控中，城中地方大族也好，你的嫡系官员也罢，乃至军中将领，过了今夜都将不再跟你是一条心，也不会再听你号令受你制约。

        “是生是死，自己选一个吧。”

        雷闯还未说完，杨佳妮已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