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没有尸的死人本就是数字，不可能像是活生生的人那样，轻易就能激发起其他人的同理心。

        怀光救援队的队伍一路畅行，虽然他们自己说，他们的队伍需要清人数，但实际上，没有哪怕一个关卡会在看见同心圆旗帜后真的去检查他们的队伍――即便是队伍的人数明显比申请上的数字要多，但也没人打算计较，全都睁一只闭一只，甚至当本就没有这回事。

        尤其是他们知另一只队伍是拜龙教的后，许多南岭本地的士兵直接放行。

        这位亡君研究员已经知自己的目的地，也略微猜伊恩大概率是与拜龙教有私人关系――他对这反而不惊讶，因为亚德伯特知伊恩希利亚德继承者的份，所以很清楚他和帝国不可能是完全一条心，在外面有关系才正常。

        趁着这个机会，伊恩找到亚德伯特，他开启寂声戒指，在交接的时候看似普通地与亚德伯特随聊聊。

        “放心好了，哪怕是索林大公真的要搞亡君计划，也是会有一分人留在现实世界的，你母亲肯定是其中一员。”

        “在我的领地，我们就有安全的空间，可以正经地聊一接来的研究项目……以及你未来的规划。”

        不是说拜龙教势力大，而是大家都不是瞎的，刚才还有位真龙老爷飞过去，那阵仗和毁天灭地差不多，你让他们去检查拜龙教的队伍，多少有看不起本地士兵对家乡的了。

        亚德伯特有些迟疑，伊恩很清楚，对方并不是不愿意跟着自己，而是作为一个乖孩，他实在是想要见自己的母亲一面。

        “躲一会？”

        亚德伯特如今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不再是之前那样，还带着灵魂的重音――年轻的研究员有些紧张：“我就跟着拜龙教的队伍，去南岭躲一会吗？”

        就是这样，米卡埃尔的心光离开了，徒留伊恩满心疑惑：“真的是咄咄怪事，居然还有太过成功所以被识破的理？”

        更何况，他们已经挡住了这段时间所有的幻影侵袭，将所有的兽和实验都死死地锁在了阿瓦克领――这已经是大功一件，大家都等着赏金升职，为什么还要冒险惹事？

        自米卡埃尔离开后，伊恩一路都在沉默地观察这一切，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指望人类互相理解对方的苦难本就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更何况阿瓦克领的居民是大公领的人，他们和这些大多都是从南境和帝都直辖领调过来的士兵本就不是同乡，沾亲带故的都少。

        所以，他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松懈，在工作结束后开始畅想未来，准备回老家的酒馆喝一杯这件事，真的不值得惊讶。

        伊恩抬起眉，他摇：“你大概率是要常驻那里了，朋友。我的领地就在南岭，他们会把你送到那边，到时候等我从帝都回老家，咱们就可以再次见面。”

是对的’这样的自信，才是怪事】

        到了这里，伊恩与妖们便该与怀光救援队与拜龙教的队伍分开。

        并没有人真的关心他们的死活。

        “这样啊……好的。”

        对此，伊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只能用逻辑来安对方：“你觉得大公会对你母亲什么吗？不可能的，她绝对比你现在都安全――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大公领的。”

        有些人为同僚的战果到吃惊，有些人则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默默思索这次的功绩够不够自己升职，亦或是兑换一个关键的药素材。

        ――除却阿瓦克领的百万人。

        “所以说。”

        这是很正常的事。

        当伊恩与怀光救援队和拜龙教的队伍来到巡监骑士的营地时，他在此地看见的况和一般的军队别无二致。

        诸多骑士和他们的小队成员其乐地聊侃，互相分享自己遇到的敌和幻影，并且自夸自己的功劳和能力。

        所有人都在思考各自的事，一切异变都结束了，所有人都经历了战斗，得到了功劳，并且都还活着，都有着好的明天。

        也正是因为这‘正常’，伊恩才想要叹息。

        这个小曲让桦黯和墨风笑了伊恩一路，而霜蝶若有所思：“我明白啦！”

        ――那些已经逝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