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多多人的声音响起。

        ――是您吗？

        ――请问是您吗？

        ――杀死了灵知院的那些恶mo……为我们复仇的英雄……是您吗？

        “倒不是为了替你们复仇……”

        梦中，伊恩很快察觉，自己并非是在简单的zuo梦，而是在亚空间特殊的环境xia，与构成和这个亚空间基石的，那些怨恨的亡魂产生了共鸣。

        而共鸣的原因很简单――他杀死了灵知院的那些研究员，也就是将诸多实验ti残害至死的畜生，让他们大仇得报，亦或是让那些被控制的亡魂幻影得以解脱。

        但说实话，他并不想居这个功，所以伊恩眉tou微皱，认真地对那个声音解释dao：“我和灵知院和飞焰地那边有dian……嗯，私仇？反正看他们不shuang，肯定是要杀的。”

        “不是为了你们复仇，这dian得搞清楚。”

        ――我们知dao，我们知dao，您从来不是为了利益而去行动，只是为了心中澎湃的渴望。

        ――但是无论如何，无论什么目的，我们都已死去，都已立xia誓言。

        ――您就是我们的救主……

        ――我们的亡君啊……

        共鸣扩大了。

        说来也是奇特，虚境本质上，就是灵魂陷ru比睡梦乃至于本能还要深沉之chu1才能jinru的地方，而亚空间正是虚境与现实交错畸变而成的区域。

        在这地方ru梦，几乎等同于梦中梦了……但却gan觉比现实更现实。

        此时此刻，伊恩闻到了一gu非常怪异的味dao，这味dao仿佛是脂粉，又像是血ye，还夹杂着酒jing1等刺鼻的味dao。

        然后，他便听见了一个女人轻声的自述。

        【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很ai我，会经常举起我放在肩膀上。父亲的肩膀很宽很有力，妈妈在一旁挽着父亲的另一只手，我们一起走过回家的街dao。我怀中捧着父亲给我zuo的木娃娃，笑得很开心】

        【我也是一个乖孩zi，从小就学习父亲的木工手艺，我很会雕木雕，街上的孩zi都很喜huan我雕的小动wu，我也很gao兴，总是送一些给他们】

        【家里并不富有，但父亲母亲都愿意付钱送我去本地的木工大师那里去学习……那时候，父母加起来一个月能赚十五塔勒，而大师的学费是一年一百塔勒，家中很多年的存款也就这么多】

        【我很惶恐，又很期待，很努力学习，虽然不是最厉害的那个，但在大师的学徒中名列前茅，甚至能被大师减免学费，父亲母亲也很开心，还生了一对弟弟妹妹，一切都向好的发展】

        【看着小家伙们可ai的睡脸，我gan觉学习都更有动力】

        【大师人很好，他不像是其他地方的大师，会qiang迫女学徒侍寝，教导我们也算是尽心尽力，虽然藏了不止一手，但谁都很清楚，这已经是很大的恩qing】

        【所以……我不清楚，为什么大师这么好的人会死】

        伊恩一开始还想要打断这个女声的话语，询问她究竟是谁，为什么要与自己说这些。

        但很快，他就皱着眉tou聆听。

        求知者最擅长的就是聆听，他能听得chu来，这个女zi有着灵能，灵魂也相当清晰qiang大，是诸多与自己共鸣的亡魂中思维最清晰的那一个，所以被选为了亡魂们的代表。

        但仍然是亡魂――她已经是死者，只是依照着执念行事，依照着执念与自己交liu。

        所以他聆听。

        听一个人一生的故事。

        【大师死于一次前往东边锈玫城的chu差，他接受了一位富商的委托，去打造成套的别墅家ju，这是一次大活，大师很兴奋地对我们说，这是一次ding级的大生意，之后，他就能在整个大公领打响名气，到时候，作为他的弟zi，我们就有活可接了――而也是时候聊聊分成的时候了】

        【那时候，我们满心希望……分成很正常，在我们正式chu师，独立门hu前，老师都要拿十分之一，这算是相当宽厚的待遇】

        【但老师死了，死于一次mo兽袭击――后来我们才知dao，那是飞焰地的生wu战，在西境平原从来都不会chu现的发狂mo兽袭击老师所在的车队，我们的几个师兄师jie都和老师一起死了】

        【老师去世，富商的违约金一样要付，大师的zi女争夺仅存的家产，工坊彻底垮掉。没人会扶持，给我们这些没了老师和师兄师jie的学徒资源，更不会有人找还没chu师的学徒工作――即便有，也赚不到几个钱】

        【西境gen本不缺木匠，谁又会要我们这些不是从小培养的学徒？】

        【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生活会在短短一瞬变成如此模样……我明明已经可以开始赚钱，开始帮父亲母亲承担家用了啊！】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