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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死后,我以为我们会被再度抛弃,那个男人却把我们安置在他的家里,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父亲,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们提供最好的生活,最好的学校。
他常常向我夸耀那个女孩,小艾今天了什么什么,小艾上课的时候怎么怎么,小艾昨天什么什么,小艾明天要怎么怎么……
谦彦的初恋女友是在初一认识的,短短两个星期后,在学校两人已是共认的一对侣。
他喜谦彦,只要是谦彦喜的,看过一的,他都会上送到谦彦面前。慢慢地,谦彦不再怕他,也愿意和他说话。
我母亲的命只值那人五年的时间。
他说话的时候,看著的是谦彦。
天空是碧蓝无暇,微风中带著丝微伤,谦彦又哭又笑,最后抱住女孩,我看得见他的嘴形,他在说:我没事,一切都会好的。谢谢你来看我。
从那天起,年幼的我们无可选择的都随他改姓‘谷’。我一都不喜‘谷’这个姓,谷见悟,就像买的家仆,更改姓氏,宣示主权。
她的运动细胞和谦彦在运动场上有得拼,校的同学常笑他们是夫唱妇和,将来是对好夫妻。两人被笑得一脸涨红,她倒是很大方的说:你们妒嫉啊,那也赶快去寻找你们的天,少来打搅我们。
我不愿去想为什么,弱小的我本不能改变任何事。唯一我可以说的是,母亲,也许你不该戏那些男人。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要固执,还要痴。
谦彦的第二任女友,是个非常能说会的演讲家,她在是校广播社的社长。长袖善舞,成章,这就是我对她的印象。
女孩红著脸,悄悄跑开。
然后我看见了他,谷元恒,他从里面来,看著两人,脸阴沉,手似乎有些颤抖地从兜中掏烟盒,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燃。
我看著他,悍的眉间隐藏不住
可怜的谦彦。
渐渐的,早晚归的谷元恒似乎察觉了什么。一天傍晚,谦彦还没有回家,他拉住我问:谦彦是不是又有女朋友了?
他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
谦彦看著女孩离去的方向挥手,谷元恒看著他,中起了一层冰焰,我看著他们,觉得天气似乎转冷了。
我看过那个女孩,如芭比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温顺得像只小绵羊。
母亲嫁给那男人不到三个月,在酒吧中重遇旧人,争风喝醋中那位前任人错手刺伤母亲,在送往医院治疗的途中,母亲失血过多,不治亡。那位前任人被判了五年徒刑。
几乎缩在我背后,无论那个人怎么安他,他都不敢来。
母亲殡那天,女孩偷偷跑来和谦彦见面,两人在苍绿的树握手哭泣。很纯洁很丽的画面。我站在走廊上静静看著,没有告诉他,追悼会已经开始了。
谦彦时常帮她整理广播社的资料,两人放学后还躲在课室,我知他们在什么,绝对不是一般人想像的‘的事’。谦彦和她,依旧纯真得可。
后来不知怎么的,女孩举家搬迁,谦彦还偷偷哭了几天,因为女孩没有来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