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片刻愉，过了今夜，不知晓还有没有明天。

想给男人净脸庞上的泪痕，不忍辜负了他。心如刀割，挣扎，搏斗，指尖拼命挣脱束缚，抚摸男人的脸颊。正是因为心中多了那一份牵挂，不愿随波逐，不愿意离他而去。

黑暗中的隐秘，一对老夫夫的偷，一切都已是轻车熟路，手到擒来，不需要讲话，只需一个神，一个手势，就知对方想要什么，知怎样最能够取悦对方的。

息栈伸手到脑墙儿边掏自己的宝贝，摸一块猪胰，又到搪瓷茶缸中沾了些茶，在男人手心儿里打的泡沫。

息栈皱皱眶：不嘛，我要看着你！

息栈动地凝望男人中略带意和溺的光彩，凑上去吻了一次又一次。

大掌柜龇着牙骂：！小崽活腻歪了，敢动老的屁！看老怎么收拾你！

一条大勾上，缠住男人腰杆，脚弓蜷起，灵活的脚趾勾在男人里摩挲。

直到那时才终于明白，两个人在一起好好地活着，相依为命，才是自己能够给予对方的最深沉的。

****

这么多年过去，男人的颅仍然，肩膀仍然宽厚，膛仍然妥帖温。

就算到了七十岁，他仍然是息栈心里的那个大掌柜，大当家，驻守潼关的“飞将军”，立横枪，让倭闻风丧胆。

第二天大早，黑狍嘟嘟囔囔：“咱这里闹耗么？还是一只大耗！一宿地在那里唧唧咕咕，固呦固呦，吵得爷爷睡不好觉！”

只因有他的陪伴，每一夜目光痴缠，每一次指尖颤栗，让息栈不悔没有明天。

【删节】

他一直不敢告诉大掌柜，自己那一天掉落在黄河里，曾经经历过什么，怕男人受不了，会难受，会心疼。

两人四目对望，轻轻蠕动的嘴唇，暗夜里无声地倾吐恋与钟。息栈用手指摸索男人的颅骨，每一条田垄，每一沟壑，透着男人的霸，填着小凤儿的迷恋。

小凤儿甩又一的媚儿：你来啊，你快来收拾我嘛......

【删节】

黄土岗上的坟堆添了一座又一座，坟上的萋萋荒草，绿了又黄，黄了再绿。

痕迹，手臂和小里都残留铁砂弹片没有取，一条右还是有些瘸，而且年纪越大瘸得愈加明显，让小凤儿每每看着揪心。

那一刻，息栈已然魂魄离躯，尽失，漂浮游在半空，一只茫然无助的孤魂鬼。睁睁地看着大掌柜怀中紧抱那一只毫无生气的绵躯，男人的泪与黄河一齐滔滔不绝地奔涌。

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掌柜会泪。

他伸手去够，却够不到。

以前一直以为，这男人永远都不会哭，刀上血，枪吃肉，打仗打得心都是的；即使没有了他息栈，男人也一样是野山大掌柜，彪悍铁血，踏三关。

息栈用两只脚丫轻轻地蹭，棉被之诡谲的“沙沙”声，蹭了半天，才把自己的褪了来，堆到脚边。

心的无比满足，视线纠缠，唇再一次吻在一。

大掌柜拿手指示意：你转过去，小屁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