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自火玉髓归位后,东荒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凌河凭借南城城主金印,迅速镇压王副将等人发动的叛乱,收服南城八千兵,安定局势。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吧。”凌河慢悠悠地:“那日坠崖之后,我并没有摔死,而是掉河中,被激送很远。那仙娑山毕竟得很,从上面掉来,我受伤不轻,养了许久才能走动,待完全养好伤回到东荒便是之后南城军大军压境之时,还错过了你的大婚……”
“不是生气。”思玟轻轻闭,叹息:“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一想到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我就……哎,罢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思玟:“那天在城墙上看到你忽然现我还以为自己在梦,先前在仙娑山你分明在我面前摔山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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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玟,很快又一摇,拉起他的手说:“来不及思考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了,我们还是赶紧把火玉髓放回去吧。”
“说来多亏了云大哥,帮我分担了城中大半事务,我这才有空在此与聊天啊。”凌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凑过来问思玟:“若非如此,我才不帮他来劝你呢。思玟,你还生他的气吗?”
“理他什么?你如今既是东荒城主,又掌南城金印,这么清闲吗?”思玟放手中茶盏,上好的德化白瓷轻轻碰在桌案上,发一声短促的闷响。
“我?”凌河重新坐了回去,指着自己的问:“我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低落去,小声:“可是云大哥心里很着急,又不敢直接来找你,三天两找我说和,所以……”
“思玟,你已在我府上待了整整一个月了。怎么,还不愿回去吗?”凌河斟着茶,抬偷看思玟脸上表,见她神平和如常,一时也摸不清她心中是何想法。
“别怕,是空青,已经昏死过去了。”云系舟温声安抚,同时摊开手心,把一件东西捧至她前:“你看,这是什么?”
“……”思玟小心翼翼绕过不知是死是活的赵筱朝云系舟走去,只见他所在位置的前方也横陈着一毫无知觉的人躯。
二人回转坍塌的密室之,将失而复得的火玉髓归位,看着炉中火光重新变得炽烈,隐隐躁动的地面终于回归平静。
再说东城禁地之,思玟云系舟二人将火玉髓归位后,亲看着地脉恢复原状,悬一整天的心才稍微放。心底紧绷的弦猛地放松来,浑力气都像耗尽了似的,没过多久二人便不知不觉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已经回到城中,被告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东荒危机已经解除。
一个月后,城主府中。
“怎么会呢!”凌河矢否认,手中却一个不稳,被的茶淋了一手,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着气辩解:“我巴不得你留在城主府与我在一块儿呢,可是――”
“这是……火玉髓?”
“这又是谁?”被赵筱血肉模糊的伤吓了一大的思玟心有余悸,不敢细看前倒在地上的,生怕猝不及防又看了满目血腥可怕的场景。
“怎么?”凌河佯装不悦地拧紧双眉,问:“我看起来不像一城之主。”
“……你要回云府了?”有那么一瞬间,凌河脸上闪过意味不明的神,很快又咧嘴一笑,迭声:“好,好啊,这云大哥可要兴坏了。”
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思玟吓得面如金纸,连连后退,这时云系舟的声音从不远传来:“思玟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
“应该是了。”云系舟一,侧目看向倒地不行的空青:“我在她上找来的,也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看她的模样,像被人一掌打昏……”
“我不回云府。”轻轻一摇,说:“我想到东荒南城以外的远方看一看。”
……
筱?”借着火光,她勉辨认那张苍白如纸的熟悉面容,忙不迭蹲查看,一看之又被吓了一大――只见赵筱浑是伤,除了不少方才在石室被几人剑气划伤的肉之伤外,最严重的就是她的右肩,只见右臂被齐肩砍,右肩上空空,只留一个碗大小的伤。
思玟松了一气,却拒绝与云系舟回到云府,而是暂时借住在凌河的城主府中,一晃就过去了整整一个月。
细密的长睫一阵轻颤,思玟小心翼翼睁开睛,只见云系舟摊开的掌心里是一块比手掌略小几寸的红晶石,在跃的火光,闪动着幽幽红光。
“没想到阿舟……云家主中年轻有为、对他有救命之恩的东荒城主竟然是你啊。”
他虽说得平静,可言语中不难想见当时的危险境况。
思玟执起茶盏慢悠悠啜饮一,过了半晌才轻笑一声,问:“怎么?嫌我烦了,想赶我走?”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城主。”说着,思玟放手中茶杯站起来,冲他展颜一笑:“其实即便你今天不问,我也准备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