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说:“我已经很开心了。”

我忽然发觉已经很久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这个称呼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背哼歌，他就这样安静的趴着，手指无意识的拨我的睡衣。

我张言，他却“嘘”了一声，说:“等我说完……好不好？”

光线黯淡，明明什么都看不清，我却无端觉得他脸上的表有些凄惶。

“就算要地狱……”他说，“我也愿意。”

“哥。”他细细的喊了我一声。

我心里突的一，来不及细想，已经先于思维行动起来，侧过脸在他脸上安抚的蹭了蹭，温声:“没想好也没关系，不用现在回答我。”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发，手又细又，像缎一样光。

屋里却很和。

他的呼急促了几分，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无意识的握了握，复又松开，抬起来看我。

“你以前也说过……”他小声，“在海拉尔的时候，你还记得吗？”

“不骗你。”他答。

我把埋在他颈窝里，嗅到他上淡淡的味。

“……不会地狱的。”我低亲了亲他的睛，“我保证。”

他在我掌蹭了蹭，像只乖巧的猫咪。

我心里蓦的柔了几分，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放柔了:“怎么啦？”

咯哒一声轻响，屋顿时陷黑暗。

他的语气平静极了，好像只是在说明天早饭想吃荷包这样的琐碎。

他拉住我的手，像是在一边思考，一边逐字逐句:“他们不会同意的，我也不要那么多，你让我待在你边就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不定哪天你就遇到喜的……姑娘了，到那时候……”

冬日里夜晚格外寒冷，床边的窗关着，只有一束浅薄的月光，明晃晃的越过窗棂，落在木质地板上。

我安静来，了。

“我本来真的只是想远远看上一的……”他低声说，“可是你发现我了，你光着脚在雪地里追我，抱着我说想我，我的一就迈不开了。”

先前烟花太过耀，我都没注意到今晚竟然还有月亮。

他的手指蓦然收紧，紧紧的攥着我睡衣上一小块布料，半晌后又忽然松开，怔然的抬看我。

“我一直不敢联系你，怕……怕姨姨伤心，也怕自己忍不住跑回来。可我憋了三年，最后还是没忍住……我怕我这次不回来，可能这辈都没有借能回来看你一了。”

“记得。”我说，“我说保证你以后每天都会这么开心……对不起，我没到。”

过了很久，他一直没动，手上的小动作也停了，我觉得他大概睡着了，便稍微探去关床的灯。

我把他往怀里拢了拢，他固执的保持着仰的姿势，但其实房间里只有一月光带来的微弱光亮，很难看得清脸上的表。

月冷冷清清，仿佛凝着一层白霜。

我有想笑，又有想哭。

怀里的人动了动，轻声:“我有害怕。”

“小骗。”我说。

了电视，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小丘沉默的侧过，把脸埋在了我前。

“我想带你回家，把咱俩的事定来。”我说，“等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国不能结，我们就去国外领证，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