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家凰说:“可是张顺――”
万里遥也叹气:“你看着办吧。”
万家凰思索了片刻,也思索不什么眉目来,最后就说:“那也先别闹了,先把这事冷一冷。”
万家凰心里更偏向翠屏,所以听了这话,简直有着急:“报恩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条路。”
他和翠屏,一个恶狠狠,一个悲切切,然而万家凰看在里,看见的则是两颗好心。把翠屏叫到自己跟前,她说:“报恩不是你这样报的,你们再这么闹去,你扛得住,张顺也扛不住。”
骂过了翠屏,他又去找了万家凰。他知万家凰已经给自己和翠屏预备了房,反正他现在伤势未好,也不了什么差事,所以索告个假,独自搬到那房里去住几天,好让翠屏离他远。
翠屏瘦得巴尖尖,窝都深了:“大小,我也知,可是张顺都变成那个样了,我还怎么忍心去嫁别人呢?”
这不是她办事不力,而是张顺和翠屏闹成了戏文中才有的冤家对,一个要这样,一个要那样,她这位大小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怎么着都不对――张顺死活不娶翠屏,见翠屏不听他的话,他还踹了翠屏一脚,翠屏被他踹得一屁跌坐在院里,哇哇的哭。哭完了一抹泪,她还是要嫁张顺。张顺指鼻骂她,骂她不要脸,自己先前肯要她的时候,她拿乔作势的不肯,现在自己不稀罕她了,她又狗膏药似的甩不脱,真是没脸没。
说完这话,翠屏跪给他们磕了个,然后起径自离去了。
翠屏打断了她的话:“我知张顺的意思,他是怕连累我,可是没有他那一救,我早死了。我这条命是他给的,我不能不报这个恩。您别张顺的意思了,也别怕我受委屈,我不委屈。”
万家凰便“看着办”了,然而厉紫廷都随着柳介唐到达北京了,她这事还没办眉目来。
万家凰半晌无语,最后才对万里遥说:“外有现成的房,我给张顺拨一,翠屏可怜,当初给了仙桃多少嫁妆,就那个数目翻一倍,给翠屏吧。”
而未等张顺想满七天,翠屏已经给张明宪写去了一封诀别信,然后她见了万里遥和万家凰,说:“老爷,小,我和张明宪说清楚了,往后我和他没关系了,我嫁张顺。”
翠屏摇了摇:“我没什么可以回报他的,对于我来讲,就只有这一条路。我是自愿的,真的自愿。”
厉紫廷这一次登门,就不像上次那样紧张了。
火车,回了北京。
张顺和翠屏这么一“冷”,万府便又恢复了往昔的太平。
万家凰像没事人似的,不他的心事,也不安抚翠屏。到家之后,她指挥仆人四的洒扫,又从城外花圃里订来了许多花草,将万府缀得花团锦簇。万里遥照例是不家事,拖着一条伤,他辛苦的前往城外,给柳玉容扫了墓,在坟前痛哭了一场,哭得满大汗,城外风又大,得他到家之后还发了一夜的烧。
他怀疑自己之所以不再紧张,是因为随着实力的增长,底气也翻了倍。这个解释显得他有些浅薄,不过他作为一个苦的穷小,能够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