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离开她,低端详。
她常用手指一匀在唇珠上,然后抿一抿嘴唇,将它涂匀。
棺木里充满了莲花香,却掩盖不住阿檀上的胭脂香气。
他故意打扰,想要叫醒她。
胭脂面的嘴唇泛着湿,但这样苍白,她好像在一瞬间失了生气,面容僵冰冷,没有一丁笑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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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原的声音变得很轻:“不然……我就亲你了。”阿檀没有回答,他将此视为默认。
被他拉住的手绵无力,毫无生气。
“……”
她唇上还有胭脂。
她避开他的睛。他只能站在窗外,隐匿形看。
他的衣袖停在她脸上许久,几乎过了一刻钟。
他看着她坐在窗前对镜梳,日复一日,有时会因为自己多了白发多了皱纹然大怒,气鼓鼓地去百炼堂欺负小孩,然后就会笑起来,快活几天。
大概有十年……十五年。
继而是额,睛,脸颊,嘴唇,轻轻浅浅,密密麻麻。他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他将手伸向她的衣襟:“让我看看你。”
“阿檀。”他面无表地俯视她。
味也果然很香甜。
“你睁开。”他说。
尖舐她唇上的胭脂,他张品尝,没有放过一。
无人对他睁。
红衣的男人的嘴唇贴在阿檀的颌上微微张开,糊地说话时,唇可以住她的肉:“你好久都没有看我了。”
了来。
迈步棺材,红衣逶迤,袍角拖在棺外。他拉她的手:“醒来。”
“你醒醒罢。”他劝她。
他又等了一会。
薛原知这种胭脂是阿檀自己的,用东边凡人商队带来的香料和花,颜像桃花,不过分红艳,
尸不会回应。
他又摸她的发。枯燥灰白的发缠绕在苍白的五指之间,诡怪黯淡。
“不兴吗?”他的睫垂来,嘴角突然牵动了一,一个僵的笑一闪而过。
他轻轻叹:“还是个孩。”
突然俯,吻住了尸的嘴唇。
他突然说:“……阿檀……你怎么不睁开。”
每次看到她这样,他都觉得这罐胭脂她是用来吃的,看着很香甜。
但是太安静了。这里没有风。她不呼。
于是嘴唇落在了她的发上。
他等了一会,弯腰伏棺中,拨开她颈侧的红莲,去碰她的耳坠。明珠晃动不休,牵着她的耳垂摇晃。
凝固在年轻时的面孔和她贴在一起,那俊活人的面孔,比棺木里的死者还要僵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