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是果都掩不住的降真香气,只有常年斋醮避秽的人上,才会沾染这样重的香
再观他上法衣虽简白,但暗绣了八卦图阵,在衣角若隐若现,浮光跃金
许沫只好改了到嘴的称呼,“长,可见与我同行的人了吗?约莫双十年岁,凉州人士…”
“他得的疫症并不难消解,倒是你,我遇见你时,毒已骨,今虽除,仍需静养”
许沫闻言,赶忙追问,“那他好了之后,去了何?”
别是又跑了吧!
“在另一厢房歇息”,男人的神似乎有些诧异,“你一个小姑娘,总不能和男同席”
许沫一怔,被明份之后,瞬间燃起灼意,但她面貌不显,只拿言语试探,“长医者仁心,想来不愿见苍生受苦,我前日救一伙灾民,近来不幸染上时疫,我那同伴便是后被传上的”
“若长能与我同去,医好那群民壮,激不尽,必以重金相酬!”
许沫珠轻轻转动了几圈,可始终落在那人脸上,小心地察言观
“竟有此事”,只见白衣人华秋月的脸上升起一抹淡淡的愁绪,他目光眺向远方,“大灾之后必起重疫”
他的神回转,落在了许沫上,“我会随你过去,钱财就不必了,若你有心,可在我后山多栽几株青杏”
闻听他言,许沫惊觉熟悉,震撼之猛地想起一人
她兀自琢磨了片刻,又觉得不对劲,起码年岁上就不大对得上号
然而回想那人的多番事迹,活脱脱一仙人模样,仿佛又能说得通了
她犹豫着问,“还未请教长名姓?”
“董奉”,他语气平平,像是不认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竟真的是他!建安三神医,杏林的起源人,斩恶蛟,医死人的董奉
《真仙通鉴》记载:“奉在人间百年,其颜常如三十许人”
张景诗中所云“争似莲花峰客,栽成红杏上青天”,说的也是董奉在庐山成仙的传说故事
这么个独神话彩的三国人倒真让她给碰上了!许沫顿时喜不自胜,面上亦带盈盈笑意,“不敢欺瞒长,孤乃是汉室河间王之独,陈留王刘默”
她特地在“独”二字上咬了重音,又期待地去观望董奉的神
可惜许沫注定是要失望了,他脸如常,未起丝毫波澜,“我早知殿份尊贵,蟒袍玉带,非王亲贵,达官权臣所不能享”
要非说变化,那就是神更加空寂了,他似是在看许沫,又不如说是在“看”这个动作
好像红尘纷扰,俗世万千,皆不
见他搞错了重,又淡泊如斯,恰合他史书上不慕权贵的传闻,许沫不由得有些疼
她只能开直言,“依孤之意,长既已发觉了孤的真实份,再放任长落荒野,孤如何忍心?”
忍心,放心,只字之别,许沫对贤士终是保留了一丝委婉
董奉非但不惶恐,反而表现一种微不可察的冷诮,“我不过一乡野方士,平日里甚少外,亦不曾有过什么至交故友,纵是山胡乱地散播夸,又有几人为信?我亦不曾有窥探人隐秘的癖好,殿实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