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谢昀不是她知的那个谢昀,一个人变化再大,也不可能找不到半相同的痕迹。前的这个谢昀……他是谁?
楚皇这话是在和徐皇后说。
徐皇后眸光轻抬,神恭谨端庄,“是在对诗,张家的九姑娘得了魁,臣妾正想赏他什么好呢?”
张家……楚皇沉,随即淡淡,“皇后看着赏好了,接去是什么?”
“小路你去,让祖母早些过来。”
在谢晔以为谢昀会当即爆发的时候,谢昀却只偏,“小路,推本去转转。”
但方才惊鸿一瞥,她的不甘不愿,忽的就不见了。如果她要嫁的是前的谢昀,她想,她很难不愿。
酒过两轮,楚皇终于带他们前往徐皇后举办宴的清秋殿去。
谢昀闻言未应,但他终于抬起目光,扫视众人,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宴会,到底都在行些什么,而他又还在这里忍耐些什么。
谢暄被囚宗人府,谢明还在宗庙里吃素,谢昀的首就是他谢晔了,他喝着酒,眸光在那些妙龄少女上一一过,然后才给谢昀。
“是,”小路躬后退,让人去德馨带话。
徐皇后话落,张静同席的一个妙龄女就羞涩地低了,但她的眸光却忍不住抬起,扫过了谢昀的席面,不敢碰及他,就羞涩地收了回来。
楚皇抬抬手,将众人的视线和脱缰的思绪拉了回来,“朕来前,是在玩什么?”
谢晔的目光落到谢昀的手,指节分明,修长似玉琢,便是手,也好看得乎意料,但他却用蛮力碎了一个杯。
楚皇目光扫去,谢昀侧靠着,全然神游,只怕谁的话也没听见,谁也没看在中。
“平吧。”
谢昀便是被废了,需人推而行走,依旧未能损他半风华,而瞧见了他,还能再瞧见谁?
“嘭,”酒杯应声而碎。
一家家姑娘或弹琴,或箫,或歌舞,争奇斗艳,花缭乱,宴才了它最彩的分。
在得知家里有意将她许给谢昀时,她好是难过了一番,一个站不起来的皇,能带给她什么?
在场女眷中,除了众公主,还能算清醒的,就只有齐凰儿,但即便她心有所属,不为所动,也不得不惊叹前这个谢昀,当真称得上风华绝代。
清秋殿临而建,是里除紫云的月亭外,赏花赏月的最好所在。
风要多清奇就有多清奇。
她们第一自是威赫极重的楚皇,然后才是众位皇,而众人站立行走,只有谢昀被推着,几乎第二看的,都会是他。
徐皇后轻笑了一,一扬手,让人念赏,然后她又和楚皇低语,“是乐。”
声音虽响,但和殿闹的雅乐人声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了。
“八哥没看来吗?父皇这是在给你选妃呢。”
楚皇带着众皇来,殿的女眷几乎没有不羞涩的,一双双目,望将过来。
楚皇余光往应森那里一扫,应森也颔首退,让人去截住小路的人。
在章华殿现过的安静,又在清秋殿重演了一遍,因为楚皇,也有因为谢昀。
才将落日,他就急着让老太后来带他提前离席了。否则就是他再任随意,也还得多捱几个时辰去,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回去见俞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