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扭地走到舒平昇的面前。瞧她边问话边甩着手中抹布的样,任何人见了,都会以为,接来说不定哪一秒之后,徐大妈就会伸手给舒平昇一个大耳刮。
“不好意思啊……是我的……”舒平昇满怀歉意地看着徐大妈,原本大大咧咧的舒平昇立刻耷拉脑袋、耸起肩膀,一个四十一岁、一米七六的男人,竟在这一刻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是怯生生的觉;但他看着徐大妈的游离的神,却又带着十足的不屑。
“诶呀,你的啊!”徐大妈张大了嘴巴,耷拉眉,戾气十足地瞪着舒平昇,“你是谁啊?嗯?你把地面给脏了你知不?你跟我俩,还理直气壮的呗?这几天上级领导总到咱们这来,你知不知?我好不容易整净的,你要嘛啊?”“我没想嘛……我这不是跟您歉了么……”“呵呵,歉有用的话,”徐大妈说着,跟舒平昇跺了跺脚,“还要这地方嘛啊?你跟我个歉,这事儿就完了?——我一个快六十的人了,一天活了;因为省厅领导一句话,今天大周六的,我愣是从大早上七多到刚才,从这一楼大门到三楼,整个了三遍!你现在给我这?”接着,徐大妈又上打量了一番舒平昇,很鄙视地说,“我知你——总务的‘揦平’不就是你么?猫不吃、狗不啃的东西!”听到“揦平”这三个字,舒平昇的脸立刻变了,也不面前这是个文化程度不怎么的上了岁数的女人还是谁,直接起拳棱着睛,对徐大妈低吼了一声:“你什么意思?是,是我把地面脏的,你侮辱我、叫我这个外号什么?”“咋的,你有这外号,还怕被人叫啊?”徐大妈仍旧不依不饶。
“您别这样,徐阿姨,咱们又不是故意的。”这是秦苒来总务六年来,第一次见到平时吊儿郎当的舒平昇,一次这么严肃且大动肝火;秦苒心中立刻像是被谁用小爪在最柔的地方轻轻挠了两一样,痛得紧,于是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舒平昇和徐大妈之间,对舒平昇拜了拜手,挤了挤睛,接着又转过跟徐大妈诚恳地说:“您别生气徐阿姨,我和平昇我俩真不是故意的。知您也不容易、劳累的,这块地方是我们埋汰的,我们给您再净,您看这样行不行?真是不好意思啊徐阿姨……”“这是什么玩意啊?”徐大妈没好气地瞪了舒平昇一,指了指地上的污渍,质问着秦苒和舒平昇。
“是陈醋……”秦苒不好意思地看着徐大妈。
“啊,是醋啊,我还以为又是你们总务的人,帮着鉴定课实验室或者犯罪现场整来的什么玩意之后,洒来的呢!”徐大妈没好气地看看舒秦二人,又抬起右脚,用鞋尖指了指地上的那只白瓷碗,“那这个呢?还整个碗——诶哟呵,还腊八蒜呢?总务这么个缺的门,过得是逮劲哈?那重案一组、二组、经侦、财务的小年轻,上班都喝咖啡、喝茶,咋的,你们总务上班,成天隔办公室里咔咔嚼腊八蒜呗?”“我们这……我们这不是中午没吃饭么!”秦苒委屈地笑了笑,对徐大妈解释。
舒平昇看了看秦苒,让一个女人挡在自己面前,他其实不好意思的;他倒是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对自己忽冷忽、在日常工作也总是喜怒无常的女人,居然会对自己如此贴心;可当他抬起再看看面前这个、就像是自己从上辈开始就欠了她一大笔钱的老太太的一脸阴郁,心里的火便怎么都灭不去:“您这也不能光指着我俩吵吵吧!那刚才,我是被重案一组那个代理组长、就是姓何的那小推了一,你怎么不去找……”“少跟我废话!东西不在你手上端着的吗?”徐大妈指着舒平昇的鼻说,“我告诉你啊,谁整的,谁给我收拾净咯!我这刚完的地,一地积雪加上泥都被我没了,结果你给我来这?以后注意,要不然次那个沈副局长再找我扯淡的时候,我让他去你们办公室吼去!”痛斥一阵过后,徐大妈着深呼,朝着清洁工休息室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地叨咕着:“陈醋就多啥了?这大冷天,醋就冻不上吗?就这帮人啊,一个个的还当警察!连别人的劳动成果都不知珍惜!真是……什么世……”待徐大妈彻底了休息室,舒平昇才又跟秦苒对视一,面对着彼此,各自无奈地叹了气。舒平昇只好把自己兜里的那包纸巾都拿了来,一着地上的醋汁;秦苒也从自己的挎包里了不少纸巾,两个人蹲跪在门,仔仔细细地把沾过醋汁的地方,了个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