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也不是所有人,比如徐远、沈量才,当然还有你妈妈雪平,他们都算是年轻一代的警察,少壮派么,都比较受到季达的赏识,雪平最早得到的几个嘉奖令,都是这个季达局长帮着争取来的;但是他们这些年轻人,跟季达之间又总存在一些没有理的矛盾。而其他人,要么是季达那时候逐渐发展起来的派系的成员,要么就是被他们压一的人,我那时候也没办法,只能跟他们同合污。所以等到后来季达倒台了,我也受到了不小的分。”“我还以为,以老风纪的存在,咱们市局的环境,可能会比现在还更净。毕竟对审查、监督整肃的权力不是闹着玩的,但怎么会……”“秋岩,有的事,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越是压的环境,可能越会滋生各种
“咕嘟——哈!很好的茶啊。”“心里舒服了?”邵剑英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斟了一杯。
“心里舒服了就好,年轻人容易气燥,应该多养养心。不过刚才看你解决事的方式,倒比你三个多月以前冷静得多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呗,还能怎么样;我是重案一组去的,然后好歹在风纪当了一个半月多的代理长。现在风纪的人找上重案一组麻烦……唉,我心里一都不好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徐远和沈量才他们俩是都想让风纪恢复原来的权力,甚至是超过原来、赶上曾经的务的职能。”邵剑英顿了顿,喝了白又笑了笑,“徐远沈量才,他俩也都像你一样年轻过。”我捺不住无比好奇,立刻放了茶杯:“邵大爷,我一直就听人说,之前老风纪被裁撤,其实跟徐局座和沈副局座不无关系,听您这意思,这里还真有故事?”邵剑英云淡风轻一笑,慨地看了看在自己左侧于那些花草间飞舞的燕尾蝶:“人即是如此,在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总愿意莽撞地去推倒一切,直到上了岁数、跌了撞了、知痛了,才忙不迭地又把一切都捡起来,再试着盖成原来的样。这中间的细节太复杂,即便我当初也在那个被整合了没几年就有撤销的务挂职过,但我对于徐远和沈量才他俩的那些事,也并不敢说多了解,我只说个大概故事吧:在你外公夏先生之后、徐远之前,局里曾经经历过两个局长,一个叫郎兴民,他是你外公刚在警官学院任职时候带来的第一批学生,一个叫季达,是你外公当咱们市局曾经那个刑侦长的时候学校的同学——嗨,其实说是同学也就是一起念的,两党和解以前,所有的公职都得去学校行在职修。你外公修期快结束的时候,这个季达刚去,所以说是同学,但又不同届。”“这个关系听着怎么这么乱呢?”“还不是因为他好交朋友么?总之,系、比如徐远、郎兴民这样的,也不是他的朋友或者曾经在某个门时候的属,比如我这样的,单单只是跟你外公认识,有意思的是你外公还尊重他,因为这人确实有能力,办案效率的。所以你外公活着的时候,大家也都很尊重他。”说着,邵剑英从桌上盘里拿了块茶放嘴里,我一边听着也一边跟着吃着。咽了一心,邵剑英又喝了,继续说:“你外公在局里,是颇受尊敬的,因为他当过刑侦长,为表示尊敬,在他之后索不再有人续任刑侦,刑侦也就此拆成了重案一组和重案二组;而他屡次推脱不想当正局长,上峰便特别关照,在他任职期间也不指派或者提正局长,只让他一个副局长说了算。但是后来,就发生了你外公被害的事……事现在想想,邪乎得很,你外公遇害之前的连着三个月里,他都在极力举荐季达任正局长,但随后,因为中央警察那年的改制政策,警察系统的官僚聘任制度,从选委任推荐制度,变成了考后选举投票制。”“所以那次当选的,是在市局人望颇的郎兴民,而不是季达。”“正是这样。不过季达后来还是当了副局长,他和郎兴民一直不和。再后来,郎兴民准备打掉曾经F市的黑魁首‘宏光公司’,谁都没想到当初在Y省,有人正在酝酿着一场政变,郎兴民和‘宏光公司’的老总穆森宏在同一天于不同的地方被人暗杀。季达本来就是当时的副局长,而且全局上资历最老,自然而然转了正。风纪的作用,在他那里得到了最大化,而且还重新整合了务;同时还彻底消除了从你外公走后,局里一直存在的财务短缺,理,他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局长。”“但是他现在给后辈留的风评可并不好。”我喝光了茶杯里的茶,“难是因为他的对治理过于压么?”“你错了。”邵剑英摘了镜,从怀里拿了一块镜布,对着镜片哈了哈气后仔细地着,“你一定以为,他这样一个重新整合了务的人,必然是对压的,但事实恰恰相反——你必然想象不到,在他掌的市局,是一个自上而贪污成的市局。那个时候,整个市局,以及受到市局直接对的几个分局、几个派所,几乎要到了无人不贪的地步。”“啊?”我的嘴巴瞬间有些合不上。
“嗯。舒服了。”这老不像已故的佟德达,但也有意思得很,我分明是茶喝了,他却问我心。不过别说,经过刚才跟姓方的那个小对了半天之后,现在再喝上一茶,心确实好多了。
温的泥土上面,低啄上三两啄,找些虫儿来吃。
我并没有为那只呛到糖果的兴,反而有同那些在钻树啄泥的。紧接着我又收回目光,捧起面前的茶碗,借着光亮把茶表面观赏片刻,然后把嘴唇贴在碗沿儿上轻抿了一。这种自己研磨的抹茶味比起煮来或者冲泡的更加厚重苦涩,但是回甘也更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