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继续讲经。
一番经义讲来,天已全然黑了来。
这夜没有雨,天空虽还是一片晦暗不清,却隐隐有些微的星光透了来,
也有颇清凉的夜风徐徐而来,除了周围安静得有些过份外,算得上是一个好天气
了。
玄奘又拍响了三声铜钟,结束了讲经。
朱行者尚在默默思忖经义,辩机却是笑嘻嘻的站起来,打开那大盒,拿
几只碟分装好一些吃,放置在炭火上煨了,然后分送给玄奘和朱行者。
玄奘笑笑接过碟,慢慢的嚼吃起来。
那厢朱行者看着辩机凑到跟前的一张笑嘻嘻殷勤脸容,犹豫了一,一脸勉
为其难的接过了碟,也挑挑拣拣的吃了起来。
三人一面闲谈,一面吃,待得把盒中的尽数吃光了,已是近夜半时
分。
玄奘在铜钟前打坐,辩机便如昨夜一般,搬了个凳坐在棚前,慢慢用
一块净麻布拭着两雪特剑,朱行者靠坐在玄奘后的炭火盘旁,在昏昏
睡,只是偶尔拿起葫芦,啜喝几着药汤。
每隔约莫一个时辰,玄奘就拍响三声铜钟,五轮钟声响过后,天已然大亮,
这一夜又是波澜不惊的渡过了。
举瞧着东升的旭日,玄奘叹息了一声,缓缓说:「此事甚是怪异,贫僧
虽薄有德行,断不至到了百鬼辟易的地步,这是佛陀的境界。行者与辩机,你俩
有何看法?」
辩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嬉笑脸的说:「俺一直觉得师父的气运和福缘,
绝非常人所能企及,跟随在师父边,就算发生了啥好事,也不足为奇。若是
说此前在这雍丘城闹事的鬼祖宗,忽然得急病死去了,俺也是相信的。」
朱行者却是沉了一阵,才皱眉说:「能搞动雍丘城地气的,断非寻常。
我不明白这两天,诸般阴邪鬼为何会消失无踪,然而若是现了,与我等必是
不死不休的争斗,我等未必能胜之。如今,城中传颂禅师德行深,百鬼畏惧不
敢现,禅师此时,可找个事急的借离去,既博了名声,又不必跟一应阴邪生
死厮杀,好生一举两得。」
玄奘目光清冷的看着朱行者,片刻之后,方沉声说:「一颗慈悲心常在,
乃是修佛的本。既然接了这雍丘城之事,贫僧自会善始善终,这般半途弃之,
无异于恶行。行者不必试探贫僧了,明日再值守一夜,若是再无鬼邪现,那便
说不得,咱们只好去探一趟西山的镇鬼石窟了。」
朱行者瘦削的脸上无悲无喜,嘴角牵动了几,叹息着对玄奘说:「我非
是试探禅师。这些年来,我落江湖,见过世间的诸般人冷,早就心丧若死,
这雍丘城的一应凡俗世人的死活,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不过是对禅师说一个可
行法罢了。」
玄奘,也不再言语,站起来舒展了一回手脚,向驿站走去。
辩机和朱行者便自跟随在他后。
驿站中闹哄哄的,梁县令和张县丞带着一吏员正在厅堂相候。一连两晚,
雍丘城中没有阴邪鬼怪现,这让他们大喜过望,便备丰盛的酒席,大肆宴请
玄奘三人。
玄奘也不隐瞒,席间向他们说起自己的打算。他们三人会在城中再镇守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