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种好花。」王夫人披上了清纱,她恢复了夫人的端严,眉斜斜地
一飞,中飘来一阵寒意,「现在,我还不忙杀你。只要你听话。」王夫人伸手
拍了拍段誉的脸,把手指在段誉的前、腹划过去,尖利的指甲在段誉白皙的
肌肤上留一条红,然后住段誉已经疲去的阴,「你还不错。」段誉彻
底地清醒过来了,突然到非常愤怒,有一种被玩、被纵的觉,刚才的迷
惑没有了,对肉的渴望也迅速地消失了,这一刻,男人的尊严被剥得一丝不挂,
他觉得王夫人和自己说话的神气,就象对待一只需要她的小狗,或者还不如
一条狗吧?他怔怔地看着王夫人摇曳着从房间离开,凄然地了泪。
段誉避开了阳光,只往树阴深行去,转过一座小山,只听得溪淙淙,左
首一排绿竹,四甚是幽静。此在山丘之阴,日光照不到,王夫人只不宜
种花,是以一株茶花也无。段誉心:「王夫人对种花一窍不通,偏偏要在这里
种茶花,又叫什幺曼陀山庄,当真可笑。
殊不知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日光照之,纵然不死,也难盛开,再大大
地施,什幺样的名种也给她坑死了,可惜,可惜!好笑,好笑啊!「正想大笑,
想到自己的景遇就笑不来了。那就是一个错误!或者可以说是被胁迫的!段誉
努力给自己找一个借,才发现那并不是什幺胁迫的,自己是被迷恋了,丧失了
自己一贯恪守的礼。但已经发生了的事能挽回幺?需要挽回幺?
段誉砸碎了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经种
在绿竹只畔,左首一株「抓破人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
株「儿媚」则斜斜地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段誉忙活了一阵,对自己的工
作很满意,自言自语:「此所谓千呼万唤始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也,要
在掩映中,才增姿媚。」
他走到小溪旁,伸手在溪中洗净,架起了脚,坐在大石上,对那株「儿
媚」正面瞧瞧,侧面望望,心一阵伤。忽听脚步细碎,有两个女走了过来,
只听一人说:「这里最是幽静,没人来的……」段誉看见一个穿藕纱衫的
少女背对着自己,形苗条纤细,长发披向背心,用一只银丝带轻轻挽住。段
誉望着她背影,只觉这少女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连那轻声细语
也如天籁一般悦耳。
那少女在竹林旁漫步,突然看到段誉种的三株白茶,又见到地的碎瓷盆,
「咦」了一声,问:「是谁在这里种花?」段誉不敢怠慢,从大石后一闪而,
长揖到地,说:「小生奉夫人之命,在此种花,冲撞了小。」他虽深深作揖,
睛却是直视。一看到这位小,耳朵中不由「嗡」的一声响,但觉前昏昏沉
沉,双膝一,不由自主跪了去,若不是自撑住,几乎要磕去。前这
少女的相貌,便和无量山石中的玉像全然一般无异。那王夫人已经和玉像颇为
相似了,毕竟年龄不同,又多了一层妖艳,但前的少女除了服饰不同之外,脸
型、睛、鼻、嘴唇、耳朵、肤、材、手足,竟然无一不象,宛然就是
玉像复活。段誉在梦中,已不知几千百次地思念那玉像,此刻前亲见,真不知
在何,是人间还是天上?脑海中只过「凌波微步,罗袜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