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真蹲来,打量着散落在地上那些难以分辨形状的肉糜。
“比起那时候在电影院,吉野君似乎变了很多…变得更柔了。”
“我…”吉野顺平想起了虎杖悠仁的话语,闭上了睛,“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想…所以…”
重面太的「奇迹」虽然庇护他在这次攻击中躲掉了绝对致死四刀气,但没能避开非致命攻击的刀气和「奇迹」用光之后,剩必然地打中他的要害的攻击。
虎杖悠真有些可惜这把曾经陪伴他两百多年的老伙计,现在并不备变换造型的能力,难以顺利施展月之呼的后面大范围的招数。
“我…我不是…”
“那么,另一只…另一个人要怎么料理呢?”
像一坨烂泥一样的重面太在了地上,他的四肢只剩了森森白骨和少许挂在上面的肉丝,腹的肌肉被削,暴晶莹的腹膜和骨,隐隐可看见那半透明的腹膜,鲜活的脏正在静静地蠕动着。从重面太上,那些消失的细密肉糜如烟花炸开似得,细密地散落在重面太的周围,形成血红的肉质地毯。
「奇迹」始终脱离不了概率的范畴。极小概率事件的发生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是因为在人类的认知里和自然的法则中,发生的概率极低。
“心脏还在动。”
虎杖悠真深深了一气,既被这血腥的场景,久违地勾起了怀念与邪念,又本能地抵这一切。他轻轻甩掉了刀上血迹,看向在一边俯呕吐的吉野顺平。
虎杖悠真有些不甚满意地瞄了一手里的刀。其实还是因为以虎杖悠真现在的,挥动这把太刀样式的日轮刀,有些不太顺手——除非他能一恢复前世的。
虎杖悠真倒是没料到见到仇人的惨死,没什么特别反应的吉野顺平,却会因为一个不相识的诅咒师的惨状,当场呕吐来。
——有没有,不杀人就能解决这个诅咒师的方法,悠真哥?
站在虎杖悠真后,扶着三轮霞的吉野顺平见到前如同地狱绘卷般的场景,却哇的一声,弯腰吐了来。
“如果杀一个坏人能拯救更多人,为什么不呢?”虎杖悠真反问。
“悠真哥…”吉野顺平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绿睛里,清晰地倒映着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的虎杖悠真的影,“你,杀人了吗?”
“嘛,太久没动手,有些手生了吗?”
重面太没有死,但离死也不远了。即使他拥有这种能够储存「奇迹」的术式也一样
本来还想着切片后再拼回去的…算了。
吉野顺平嗫嚅了好一阵,终究没有将自己那一瞬间的不安说。
吉野顺平却在虎杖悠真的回答里,锐地嗅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他仿佛在虎杖悠真后看到一片尸山血海。于生的本能,他的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又很快地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带给虎杖悠真误会,惴惴不安地看着虎杖悠真,微微咬着唇。
“悠真哥,我只想要有力量保护妈妈,保护自己…我没有想要杀人的。”
虎杖悠真在袖里把玩着刻有禅院家标记的铠通(注1)。他的脸上写满了漫不经心,看上去并不在乎从吉野顺平这里听到的任何答案。
虎杖悠真将刀回刀鞘,双手拢在袖里,朝着吉野顺平走来。布鞋的胶底面踩在混合着血的肉糜里,发有些黏糊的哒哒声。
“血腥味…让吉野君很难受吗?”虎杖悠真像个读不懂空气的低商人士,明知故问,“明明成了咒术师…却还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场景?”
但依然存在着限制,至少「奇迹」不到违背已经确定来的事实和自然规律。
成为咒术师需要理由吗?
飞扬的烟尘消散之后,血腥味一变得郁了起来。
“你想要我杀了他吗?还是想要自己亲自动手试试?”
虎杖悠真一也不在意地踩了上去。绵绵的觉,让他想起了初秋翠绿绵延的草场。
“可是…咒术师,就一定要杀人吗?”
还算漂亮,就是有些太碎了……
啊…是剑气过于密集了吗?
虎杖悠真看了一吉野顺平,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有些讶异地挑眉。
他其实想要打造一把属于自己的「虚哭神去」的,可惜无论是日之呼的日焰,还是现在作为人类的份和承受能力,都跟这种由自血肉和骨打造的品到相极差。
。
“即使不杀人,你自己和在意的人就会被杀,那样也没关系吗?”
虎杖悠真不知其他人是怎么想的
虎杖悠真察觉了吉野顺平的小动作,停了脚步,站在那里,神难辨的看向吉野顺平。
不过,如果这个诅咒师如果再不抢救的话,应该就会死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