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事耽搁了？还是人已经去了？

        不得不说，七海建人在某些程度上，相当了解他这位曾经的专前辈。

海建人挥刀，发动术式，又削断了一只袭来的改造人咒灵的四肢。他推了一把墨镜，拿手机看了一——虎杖悠真打了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联系他，就连七海建人回拨，也是一片忙音。

        两个可能里，七海建人宁愿是前者。

        “不会又先去了吧？”七海建人皱着眉，心愈发不好了起来。

        「我呢，虽然有一双很好的睛，但光有双好睛是无法看清人心的…呐，我的睛好看吗？」

        「……我以为你找来，是要跟我掰扯宿傩容和虎杖悠仁的区别。」

        「请不要突然靠这么近，好歹和人保持一些距离吧。」

        因为他记得在他刚回归咒术界时，在北海的返魂人偶（注1）的任务中，遇见了不请自来的五条悟。在任务之后，他和五条悟曾经在北海的酒吧里，有过一次谈话：

        五条悟笑嘻嘻地转过脸，伸手捻起杯缘装饰的红樱桃，却没有吃掉它。

        「刚开始我以为他是那些烂橘培养来的又一个乐岩寺，结果…哈哈，我现在对小悠真非常，非常兴趣哦。」

        「也是诶，可是悠真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啦。」

        五条悟说着说着，突然将脸凑得极近，墨镜沿着鼻梁，落在鼻翼停。

        但这人向来是这样。

        「本来想要请你帮忙照顾一虎杖悠仁，啊，就是宿傩的容，你应该听说过。」

        「在惹人生气这上，你一向没什么自知之明。」

        「我想要请你帮我注意一悠真接来的行动。」

        五条悟着细长的玻璃杯的长颈，摇晃起了酒杯。金黄的表面，被这旋转带起了一阵阵涟漪，让面上倒映着的苍蓝眸模糊不清。

        黑的镜片，那双如雨后天空之的双，微微转向上方。他的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像是有意，又好像是不经意一样，仍然是用那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

        「所以？」

        「…那你和我说这些什么？」

        「所以好准备就可以了吗？我明白了哦。」

        「没啊，谁会讨厌我啊。」

        酒保轻轻地将五条悟的两杯仙度瑞拉放在了吧台上。这种由柠檬汁、柳橙汁、凤梨汁和红石榴糖浆调制而成的无酒鸡尾酒，泽金黄，甜中带酸，就像灰姑娘记忆里那个必须在午夜12前离开的舞会一样，如梦一样华但不真实。

        「这不是关心，已经是扰的程度了吧，他报警了吗？」

        真是莽撞的年轻人。

        ——但是，为什么？这么有什么意义吗？

        着墨镜的白发最术师睛看向吧台后方的酒柜，看着调酒师将果汁倒玻璃杯中。

        「………你在耍人玩吗？」

        「好准备也不行……所以你特地跑来北海，是想跟我说什么？」

        五条悟是最，背后也有家族支撑着他，所以他可以无所畏惧，但虎杖悠真并不是。既然

        「我跟悠真已经找到了宿傩受肉的人为因素，但我刚查到一个『窗』的人上时，对方就死了。悠真那边也是一样，线索断在了一个退休的教职工上，还是一位失踪人士。」

        「啊哈哈哈，那你要听吗？我可以说哦——」

        「也没有啦，只是经常打『五条老师知心线』关心他，把他从乱糟糟的房间里拉去走走，晒晒太阳之类的。」——半夜三四打电话的那种。

        七海建人的眉间皱起了深深的川字沟壑，手少见地摁在五条悟的脸上，将他的脸往另一侧转去。他对五条悟这种没有分寸的动作得既无奈又不悦。

        「请你去跟上面的人说吧。」

        「这和我们接来谈论的话题有关吗？」

        五条悟的指尖在玻璃杯边缘敲打清脆的声响。

        「七海见过荒原上蔓延的野火吗？我觉得小悠真的睛就像那种燃尽荒原的野火，非常漂亮。是那种不燃尽一切能燃烧的东西，就不会停的野火哦。」

        「你问哪一个？」

        「被灭了？或许你一个人查去更方便吧。」

        空气里弥漫着一烈刺鼻的气味，放望去，这些气味来源于甲板上被随意倾倒上的黑褐黏稠的。数个被利破坏的黑铁桶歪七扭八地扔在一旁，桶上印着「OIL」的单词。

        「但是那孩的哥哥，悠真似乎有其他打算，嘛，没办法，毕竟是监护人啦。」

        「——只是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吧。」

        从伊地知洁只言片语的描述里，七海建人知虎杖悠真是虽然是个比较任意妄为的人，但对于袚除诅咒这种被他当「本职」的工作，还算是比较重视的，经常主动接取任务。没理他已经到了疑似咒灵所在的藏，原本就在川崎市搜索的虎杖悠真还没赶到。

        ——是被人为故意破坏的原油桶，而这些原油也是被故意倾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