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勇气,在看着面前这样的燕绥时,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十五月儿,十六圆,阖家团圆,共赏中秋庆喜。
痛,很痛!肩膀上的刺痛,面前燕绥中的冰冷,那一刻,周觉到了遮天蔽日般的压抑,那是从燕绥上隐隐传来的一种悲伤。
“我说,够了。”燕绥双手大力住周的肩膀,迫使周将视线放在自己上,而他,冷冷的凝视着她,墨黑的眸里,波澜不惊但肩膀上的手,却恨不得掐她的肉里。
直到长大后,她明白了,那是姨母的执念,永远都无法在实现的执念。
,牵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即过,然后看着窗外的快要圆满的冷月,轻轻的唱起歌谣,缥缈空灵歌谣在偌大的殿里,回着···幽森又悲伤。”
“够了。”低沉的声音轻轻吐两个字,很轻,轻到不仔细听的话,声音都会随风而散。
逃那日如果不是她的自私,姨母会逃去,然后和家人一起过第一个团圆节,第一个中秋节。
小时候,她不懂,为什么姨母明明那么痛,却一声不叫,只是不停的,反复唱那首歌谣。
她害怕,自己的答案,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说,告诉我,我、是、谁。”燕绥看着面前言又止的周,一字一句的沉声问。
周却充耳未闻,从燕绥怀里抬起,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边的圆月,一遍一遍的唱起那首民谣,唱到泣不成声。
“周,告诉我,我是谁?”燕绥的声音带着一丝冷,还有不易察觉的脆弱,如竖起满刺的野兽,戒备着也低声哀嚎着,想要维持最后的骄傲。
“那是她最后说的话,然后睛,鼻,耳朵,最后是···一步一步,一刀一刀,在我面前,被削成了人彘。剥酒坛····”低着的周,闭着,可泪依旧止不住的滴落,一滴一滴,泪满面,如那一晚死死捂住嘴,躲在一旁颤抖的自己。
可,周很清楚,从她决定带着燕绥来到望月台,从她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样的燕绥,周好心疼也好难过,看着燕绥,嘴,张张合合,颤抖着,吐不一个字。
燕绥将脸上的手拿,视线平静的注视她,看着似在压抑着什么,如果有熟悉的人就能发现,燕绥那努力想要平静,漠视的他,背僵的直着,另一只自然垂的手,死死的握拳,鲜血从指中一滴一滴的落在望月台。
“白月光,披银霜,十五月,十六赏,摆果盘,烧线香,阖家一起拜月亮,家家乐陶陶····”周低声唱着这首歌谣,婉转清冷的清唱带着凄凉和哀伤,在整个山间轻轻回,燕绥低着,握着周的手越来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