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是,慧。”池非迟补充。
灰原哀抱着球走到近前,心里疑惑,却停了脚步,没再上前。
说到底,还是要看聪不聪明。
池非迟也停,看着走过来的灰原哀,“所以我才说圆海大师是僧。”
如果圆海懂的话,不会真的去选最合适喝茶的地方,而是会选他最想选择的地方。
还顺便捧了一池非迟:一般的俗人都没法跟我聊,所以施主不是那些俗人,有平。
这个年轻人无论心智、应对、机、还是闻音知意的本事,都跟看上去的年龄不符,掌握不少信徒都不知的佛学佛理,却又不信佛,说明只是当成‘课外知识’来了解,其他方面想必了解得也不少,让他刚才都怀疑这是后山的狐狸成了。
他确实想去庭院里喝茶。
这就是表示:信我,我是有平的,那刁难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不仅没有觉得苦恼,还很开心有人能聊一聊。
圆海收回视线,叹了气。
他觉得跟这个年轻人聊天,比其他事有趣多了。
潜规则,大家心知肚明。
“日月星辰变。”
“只是因为灰原小在庭院,对于小女孩而言,去禅房听我们说佛理太无聊,而去看剑,她似乎对剑也不兴趣,应该还会待在庭院里,”圆海走到庭院边时,停脚步,看向在树拍球的灰原哀,难得没有打机锋,直白说了自己判断的依据,“之前灰原小提自己待在庭院,池先生表示同意也没有过多交代叮嘱,但迁就着,也未必没有牵挂着,不会去其他地方久坐,人之常罢了。”
后院那三个比试剑的人,也是捐过善款的,而且看样跟山能寺两个和尚都很熟了。
圆海接过支票,双手合十,笑,“有人能聊一聊经文、论一论佛理,对于我而言,是最欣、兴的事,池先生又怎么能算是‘恶客’呢?如果池先生想喝茶的话,我们可以去禅房或者庭院樱花树坐一会儿,也可以去看其他三位施主比试剑。”
思,是通读佛经,明晓事理,将佛理与当前现实中的事理印证,才能产生属于自己依佛教而衍生的思想;辩,是说服他人的技巧,与人辩论时,也要善于观察、分辨局势,思维清晰灵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别人话里可以反驳的。
他抛的一些问题够刁难人,所以他才说自己是‘恶客’。
他突然发现,喝茶看樱花都没有跟这个老和尚打机锋有趣。
池非迟垂眸想了想,“不,在于思与辩。”
第二次听到‘僧’这个评价,圆海不由好奇问,“池先生,你觉得什么是僧?”
“圆海大师是僧。”池非迟平静而笃定。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中华那些跟佛教有关的故事看来,占了这两确实就是僧了,而思与辩的能力越,平就越。
捐款的不一定是信徒,也可能是来求舒心的,反正一句话:你能让我觉得舒心,那就捐。
池非迟好心帮圆海补了一句可以凸显中二之魂的台词。
看吧,人家表明志向了,就是要掀翻天的节奏。
“若有能力起风云……”圆海看着天际,卡住了。
他途中没有参拜,表明了他们不信佛,只是当成景逛,跟圆海聊佛教、佛经、佛理,不时挑生僻的知识问,也是在一开始就暗示有捐善款买待遇的意向,不过要看看圆海的平。
混熟了又聊得来,圆海说寺院经营困难找上门,多少不得帮一吗?
不过,像他这么丢问题的肯定不多,一般人来了都是向大师问问心事、让大师开导一,看对方能不能把自己说得服气、通透、忘记烦恼。
比如混成了唐皇御弟、西去取经的玄奘,如果说玄奘只会啰啰嗦嗦、故玄虚,他第一个不信,那估计是一个极度擅长思与辩的妖孽。
可别跟他说什么前世种缘有慧,聪明自然通透,能很快掌握思与辩,越聪明,以后的成就越,这才是‘慧’。
他故意这么问,是想试探一这个聪明的老和尚刚才把他摸透了多少。
池非迟没急着决定,“您觉得应该去哪里喝茶?”
圆海双手合十,朝池非迟深深鞠躬。
圆海直起,心里有些慨,这只妖孽不知是从哪里蹦来的,没背景也得有成就,更何况似乎还有背景……
非迟哥和主持又聊了些什么,这架势是什么况?
他前世为了便于伪装和接近目标,对佛教也有过一些了解,不够专业但足够应付,如果圆海连他丢去的话都接不了,那就视为‘连主持平都不怎么样,不值得’,宣告拜拜。
“去庭院吧,四月山樱充满生机,在树品茶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圆海笑眯眯带路,心里揣摩池非迟是不是故意问的,目前看不来,不过他更倾向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