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幺一块一块大礁石的铲过去。
蚌类们粘附在石上,珍珠隶一发现就疯了一样的动作,一阵连凿带砍。
她们都要死屛住气才能呆在那面,不能拖延一时间。有些沉积的渣滓像烟雾
一样飘散在周围,前一个女人结束作,她腾跃起来,有些飘忽的穿越去,
跟她的脚镣连在一起的第二个女人扑到刚才挖掘的地方,搬动起来一只被翻撬
松动了的大贝壳。
一个人单一件事脑动得少。军官说。我们用不着这些女人的脑,我
们只要她们一直都使蛮力气来。女人全扔里以后吧,小船上的兄弟要记住
数数,慢慢数到一百二十这样往外拽人。拽来倒空篓里的珠蚌……当然活
人也得气,吐吐什幺。憋气不好的那些,趴船板上呛到呢……半天半
天都缓不过来。
还有就是过了几回去,要把前边拿刀的女人,跟后边带篓捡的那
个掉一个尾,均匀一,在前边的那个太花费力气。
军官长年守在小岛上,专心办朝廷珠务,难得来一个客人。他絮絮叨叨
的讲解起来一时半会闭不上嘴巴。
其实是……是个大活人都能练来,时间长就好。来第二年的那些就要
给她们数到一百八……对,得要能憋住一长气。所以咱们场里到一年两年
了,都要给背上打个一打个二的火印,让人一就知该怎幺数数字。打三打四
的……像是也有?真的少……能第三年的那可真要算是个女汉……
再多两年人就完全没劲了,肚里也存不住气,趴在沙里来都跟狗哭
一样……那就是一摊人一样的渣渣,人腔里的心肺都咳嗽烂了吧……
李河南那天晚上坐在小岛礁靠边的沙滩上,见到采珠的女隶阿鲛的时候,
除了看到她脯底的那个红印,还看到姑娘肩膀后边烙来的四个小数字:
一,二,三,四。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已经带着枷板拖上脚链和铁球,扒在礁岩底
撬过四年的珍珠贝壳了。那天晚上阿鲛刚挨过打,整个前后都在密密的
渗透小血来。阿鲛当然不知跟一个大诗人能有什幺话可说的,她只是因
为全疼的,一阵一阵的哆嗦。
阿鲛那时候已经知,再过十天半月自己就要死。圈在这里边活的珠女们
三天两会有人被打死,因为她们全都被规定了每天挖蚌的数量,每天算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