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半天也没人仔细看，不如一板校花往事，那咱们小报的销量……啧！就起名‘沈知墨的曲折离奇人生’，如何？”

        沈知墨只说她有相似经历，没说现还在一起。

        “又是来观摩沈大校花的！”

        姊妹们给她的追求者起名“蛤蟆队”，意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编到五十二号了，课余也会摊开蛤蟆们的书在桌上鉴赏，作“略损”的评，再逐一退回，算是和人儿交朋友的乐趣之一。

        她很快有了新的追求者，又通过英文社交了几个女朋友，一上课、观电影、小报，渐渐中午一起吃饭，又因和方语上学时间不同，早饭和晚饭也常常错开吃，好在晚上总能睡到一张床上。这样的闲适令她放松，她开始真正去享受学生生活。

        撑满了她，她们久久不动，就这么拥抱着，她后来哭得很厉害。

        可惜，貌在哪里都不会蒙尘。

        “嘿！你！”

        因这一层共同，两人最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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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知墨斜了尤青一，自顾自了教室，尤青替她接过书，“再接再厉！蛤蟆十六！”

        尤青吃吃笑着去推沈知墨。

        众人一齐笑，沈知墨嗔:“你不离奇？你不离奇？你的婚离得怎样了？”

        “号外！号外！凤凰军戒严了！鬼炸了火车站了！”

        “很近，中午还是可以一块儿吃饭。”方语陪她领完书，她抚着方语的眉宽。

        蛤蟆十六敢怒不敢言，发觉脸飞，赶紧脚底抹油另间教室。

        “来、来……”

        西山大学是名校，新生里有不少没学就名声在外的“明星”，相比她在里不算尖。

        即使是迟来的。

        尤青把手伸发里一阵搔，很疼的样，“别提了，没登记，离起来反而难。”

        “许尤青！今儿上新片，你可去看？”沈知墨在教室里叫她。

        “要我说，咱们学校名字就不好，西山西山，岂不日落西山？”

        二人便搭了伴前往光明戏院，路上尤青掏小镜补妆，黄包车颠簸，唇片怎么抹都抹不匀，她用胳膊肘了沈知墨的胳膊肘，“嗳，沈大校花，借借红。”

        女朋友里和一位beta最要好，姓许，单名尤青，薄薄嘴唇，不笑的时候显得刻薄，实际并不是那样。

        尤青边拆信封边答应:“你请客我就去！”

        中学与大学仅隔一条街，这条诺言相当好实现，皱紧的眉却没松去，有人朝她们看，方语退了一步，转走了。

        尤青是定娃娃亲结的婚，夫妻之间没有，丈夫供她苦熬三年考试，如今考上了，想离，离不成。

        初很冷的，几位好朋友挤在社里的炉前剪报纸，裁一个个小方块，再贴到社门的宣传栏上，很快有人来看，却不为看报。

        这一刹，红一拉到腮上，尤青要抱怨，报童的叫喊先一步来了——

        肩膀又被一怂，尤青笑嘻嘻:“蛤蟆十六来了。”

        一切都熬了，要好起来了。

        “有钱了、书也要念完了、我们要走……”

一条压上方语腰。

        她们过了一个紧凑的新年，因年关一过就得学，除了自己，沈知墨还帮方语打听去到英国能就读的学校，她忙得兴致，未曾注意边人一天比一天更沉默。

        沈知墨刚将手探包里，突然听见远方传来巨响，紧接凄厉的警报声穿过大街小巷，直至响彻全城，震得人耳麻心慌。车夫刹住自行车，左顾右盼寻找声音的来源。

        “少拿我找乐。”沈知墨又给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