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她总看这张脸有些熟。

        季曼笙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什么好笑的事，方语却还没从刚才的景中缓回神，等她再抬，车已经停到了城门。

        巡警抬抬帽檐，低声，“曼，老文在梧桐路等您。”

        前方战事吃紧，守城门的活儿落到了警察厅上，一名巡警弯腰叩了叩车窗，季曼笙摇窗，

        “阿语！”

        “喂！放老去！你们是什么人！信不信老搞死你们！”后备箱里传来警察的谩骂与撞击箱盖的声响，方语爬到后座，给那张嘴封上一张胶布。

        车门猛地一，警察吃痛捂，另只手被擒起，一圈手铐利索地铐到了腕上，他刚要挣扎，两只手已经给人扭了一圈，手铐完整地铐住了两只腕，

        “哎……”

        追求新鲜事是人的本能，她愿意供沈知墨念书，或许也是将自己对新世界的渴望投到了沈知墨上。

        两人气吁吁坐回前座，方语比划:[现在怎么办？]

        瞥见方语诧异的神，季曼笙略显得意，摘掉帽扇了几风，才解释:“娘以前可是巡捕房的探长。”

        “让你交你就交！哪来那么多屁话！”

        车窗重新摇上，巡警举起一只手，示意同伴放行。

        方语意识摸了一把别在腰间的枪套，季曼笙住她的，“别。”

果她渴求的是一位踏实敦厚的妻，大可以在村里挑拣一位门当对的，她喜沈知墨，一开始就是因为那一抹，不同。

        后备箱里的家伙已经停止了挣扎，裆印几块湿淋淋的形状。

        如果不意外，把信交给老文这次任务就算完了。

        “计划有变，先解决他。”

        季曼笙换了只手握方向盘，朝窗外一抬巴，“那就是不自私的人的场。”

        意外发生了。

        季曼笙佯装拿钱，一手伸纵杆后方的阴影里摸索，一边朝方语丢了个，方语会神，趁着警察盯季曼笙的功夫，迅速手枪抵到警察脑门上。

        嘭嘭几声枪响，窗外景变成了一群因受惊而起飞盘旋的乌鸦，学生们已经活在了上一幕的车窗外。

        车绕到一条偏僻小巷，季曼笙打开后备箱。

        “停车！老叫你停车听到没！”

        “你的车违反了法规，罚款。”

        “想想你在老家种着地，等着老婆回来，结果运回的只有一盒骨灰和一个‘烈士家属’的袖套。”

        “那……长官你靠近。”

        好像是听说过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前面打着仗，后方却是畅通无阻。

        “长官，什么事吗？”

        上任后最要紧的事嘛，当然是搜刮油。

        季曼笙环顾四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行人后，将车停了来。

        路旁，几位着长衫的学生被士兵推搡着前行，他们失去了昨日游行时的威风，面如枯槁，跪到属于自己的土坑旁，上半依旧得直直的。

        他原是个氓，警察厅缺人，无论地痞氓，只要应聘统统上任，此等便宜，不捡白不捡。

        车开城不久，一名新上任的巡警不认识谢家的车牌，拍着车盖儿将她们的车拦了来。

        “是我。”

        车窗伸来一只沾满酒气的白手套，季曼笙顺着手套向上望去，只见一歪了的警察帽，笑:“哪条法规？”

        方语连忙车帮着季曼笙一起将警察后备箱，同时捆住了那两条乱动的。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什么？”警察将脑袋探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