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在坝里扫地,那把竹扫帚反复打到周筠脚上。
衣冠禽兽……方语想起新学的成语,她觉得用在周筠上正正合适。
要跟她一起去奉安,沈知墨当然庆幸有人作伴。
奉安比乡里远太多太多,火车都要坐几天几夜,这样遥远的路途,对于独行的omega来说太危险了。
柑橘花盛开的树,沈知墨和周筠穿着浆洗得漂漂亮亮的学生装,和方语挥手别。
沈知墨有些慌了,她摇着脑袋,不肯接过方语过来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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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字正腔圆,不像是哑巴能发来的声音,周筠火速在脑里过了一遍她和方语的过往,得的结论是,农村人应该不喜自己的老婆和别的alpha太亲密。
她走卧房,见沈知墨还没收拾完行李,便麻利地帮沈知墨把东西都装了箱,拉拉链的时候,沈知墨从背后抱住了她。
[没关系,我可以去别人家工。]
“你放心,我只是把知墨当的,不然……”
沈知墨无力地锤了几方语的膛,却没有继续作阻挠。
不然哪里轮得到她是吗?
方语只是觉得,沈知墨这次离开的背影和以往不太一样。
方语彻底恼了,扫帚左右摆得刷刷作响,周筠见状不妙,赶紧撒开脚丫跑院。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份……她这辈都还不清了。
[收着,路上要用。]
可惜,沈知墨还没来得及教给方语这句。
只要她再次走卧房就会发现。
[我把地卖了。]
“再见,方语。”她坐上驴车,迫自己看向别。
起初,周筠以为方语是不小心的,被打好几十后,她沉不住气了,这“不小心”的次数也太频繁了。
沈知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她略扫了一,那包袱里起码装着不五十枚大洋。
“哑巴,你说她们还会回来吗?”
方语直接无视了她,抓住最后的机会和沈知墨打着手势。
方语顿住了手上的动作。
“放心吧方语,我会照顾好知墨的!”
她拉开衣柜,从夹层里拿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当着沈知墨在床上打开了。
“方语,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方语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也不是她该来回答的问题。
[阿墨,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语……去奉安……需要很多钱……”
“我……会给你写信的……”
她知,她怎么会不知呢?她也早就准备好了。
她不知方语了什么,可这么多钱怎么也不是一个农民能拿来的数目。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她送沈知墨那枚发夹,静静躺在书桌上。
“你告诉我,你哪儿来的钱?不说清楚我就不要!”沈知墨拖住方语的手臂,这人正打算把布包装箱里。
来时不问归路,去时莫问归期。
周家的驴车叮叮当当地消失在了路尽,方语恋恋不舍地转过,发现了躲在树后面抹泪的王寡妇。
“哼。”
“要不了这么多的!”
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