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站牌躲在角落里，像只无家可归的浪小动。

        钟咬面包的动作顿住，她转看了他一，神像是他刚刚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除了哥哥，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人。

        就这么一个妹妹，从小看着长大，从一个瘦瘦的小豆芽菜慢慢养到这么大，付了不知多少心血和时间。向来捧着惯着，有求必应，鲜少忤逆她的意见。

        然后又脱了外套给她罩在上，把她大半个人都裹了去：“别冒了。”

        或许就是他对她太好了，才让她的现偏差，过度的依赖他，把这种错认为。

        走近了些，才看清她穿的是她很喜的那件白连衣裙，上面落了不少雨，裙角还沾了灰。今天气温比昨天还低，钟景也不知她穿这么衣服门，是想把自己折腾得冒还是怎么。

        他看着外面的茫茫雨幕，似是叹息：“你还小，很多事都不懂。等你长大了呢？等你以后遇到了更好的人，你会不会觉得哥哥当初没有劝阻你，没有在你不懂事的时候指引你走一条正确的路，反而带着你陷了万劫不复之中？”

        钟景看她一，坐在她侧。

        他收了伞，拎着她起来坐到凳上，把那袋面包往她手里一。

        很难想象，两个亲兄妹会坐在一起讨论这么奇怪的话题。

        “谁知呢？”钟咬了面包，话说得糊不清，“说不定你以后也是这样对别人的。”

        “没有别人。”钟景抬手给她掉嘴角的那面包屑。

        钟看向他：“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钟仰着：“关心我？”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第三人，他是，她也是，他们就只有彼此。

        昨晚他给她的承诺并非信胡言，哄她的漂亮话。他是真的有那样去考虑的，如果能看着她健康长大、平安幸福，他一牺牲，这本不算什么。

        “我比你年长，又是哥哥，我有责任对你的行为负责。你可以犯错，但我不能，因为没有人来纠正我，我只能自我约束，不能让自己错误的行为影响到你。”

        “不会有别人。”她重复了他的话，可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她不愿意听他的话去看心理医生，钟景也只能这样淳淳教导她这种人生哲理。虽然他明知，她不可能不懂这些理。

        “可我在乎。”

        “你一个就够难伺候了，我还能再来一个？”钟景扬了扬唇角，“看着你长大也不错，等你结婚的那天，我还得挽着你的手把你送到新郎面前，不是吗？”

        钟反驳的声音卡在咙里，湿的空气被她呼肺里，天地间磅礴的雨声覆盖了她急促的呼声。

        雨越越大，雨在一坑洼里拍打起伏的浪花。

        “，你才十七岁，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识过。哥哥是对你很好，但这是因为你是我血缘相连的妹妹，所以我对你好，理所当然。但以后会有人对你更好，那种和血缘无关却愿意为你付一切的人，那才是你想要的。”

        钟景看了会，心绪万般复杂：“否则……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不关心你关心谁？”

        “那样是不对的。”钟景不知该如何纠正她的想法，医生她不肯看，要是把人急了，他也说不准她会不会来更过激的事。

        “我不会同意的。”钟景不想再与她争辩，他直接避开了她的神。

        虽然之前还觉得秦姨溺她，但是细想起来，他也不逞多让。

        “我不在乎。”

        可明明她的家就在旁边，是她自己不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