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人越发觉得她贴心,脸上带了儿笑模样:“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甚么?你且在院里好好将养,我待会儿教丫鬟送些人参燕窝过来,再请太医开些安胎保的方。旁的你不用多想,姨母自会为你主。”
胳膊折在袖里,总不能真的让儿败名裂,或是令嫡亲的外甥女断发家。
他碎了手中的青玉茶盏,锋利的碎茬将掌心割伤,了满手的血,却像不知痛似的,不住冷笑:“念在的面上,爷本不想拿你如何,你自己作死,犯到我手里,可就怪不得我了!”
齐大夫人沉了会儿,缓了缓语气,:“地上凉,跪久了伤了我的金孙。程儿,愣着什么?还不快把你表妹扶起来?”
柳莲儿谢了又谢,撑着将齐大夫人送到门边,忽晕目眩,偎依齐清程怀里。
齐清程闻言大喜,连忙走过来搀扶起弱不禁风的柳莲儿,见她哭得梨花带雨,便掏净的帕帮人拭泪,柔声:“快别哭了,母亲素来疼你,总不会委屈了你的。”
齐国侯倒是个疼夫人的,不然也不会养成大夫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跋扈,闻言应,果然挑了个太夫人兴的日,将齐清程过的糊涂事当玩笑一般说与她听。
且说齐大夫人觑了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事说于齐国侯,素来积威甚重的男人皱了皱眉,顿了会儿方:“我知你的意思,只是此事需告知母亲。另有一事,谢大人如今贵为太太傅,倒不好明着打了他的脸面,这消息还是要死死瞒着,待到将谢家的姑娘正式娶门,生米煮成熟饭,再慢慢说与亲家知。”
齐大夫人心不以为然,脸上却笑着应了,:“莲儿毕竟是我嫡亲的外甥女,母亲那边我不好开,没的教她觉得是我挑唆了莲儿勾引程儿,此事还须夫君面。”
齐清程将人拦腰抱于床上,说了许多温柔小意的话,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平坦的小腹,颇新奇。
更不用说,如此行事,柳莲儿腹中的孩便可名正言顺,以嫡长的金贵份降生。
谢家本就是攀,齐国侯府若是拿定主意为嫡纳一房平妻,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齐国侯立时应,两里和稀泥,顿成皆大喜之态,只等腊月里迎新妇门。
老人家总是重视嗣的,太夫人虽然对柳莲儿婚前失贞之事不喜,听说了她怀有孕,倒也罢了,只是顾着齐家的脸面,更兼不肯给得意惯了的儿媳妇好脸看,板着脸:“若她生的是男胎,抬成平妻倒也过得去,若是女孩儿,也就只个姨娘。”
柳莲儿轻轻,对齐大夫人福了一福:“是我不懂事,给姨母添了许多麻烦,求姨母恕罪,莫要气坏了自己的。”
贴好拿的外甥女,原是不相上,甚至于,因着这一层血缘关系,柳莲儿还要更合适一些。
不巧这一场风波闹的动静太大,谢知方布的线耳目又太灵,不两日便传到他耳朵里,惹得本就气不顺的少年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