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清谢知方腰间挂着的扇袋,立时明白过来,冷笑:“又来炫耀了是吧?不必多说,那扇袋十有八九又是你的。谢知方你幼不幼稚?”
齐清程中不妨,脸上却遗憾之,谢知方只视而不见,将扇袋重新回袖里。
可不知怎的,想起花费在这样东西上的辰光和心思,又觉得就这么随随便便送去,未免可惜。
课后,他留住齐清程,邀请对方参加自己的生辰宴。
谢知方:这么好,嫁给别人未免可惜(不是
“齐兄怎么不接?”谢知方纳罕。
罢了,留到明年夏季,自己用罢。
齐清程见这扇袋除了颜和图样不同,绣工之巧和他腰间的那个如一辙,已经猜到自谁的手笔。
齐清程闻言认真看向他腰间,见那扇袋工致,上绣闲云野鹤,说不的自在闲适,难免想起那惊鸿一瞥的红衣人,一时间看得了神。
谢知方年纪小,考虑不够周祥,他却是经过严格教养的世家公,对于女所绣之,本该婉言拒绝才是,不知怎的在这时竟犹豫起来。
却说这日午,谢知方趁周老先生不查,优哉游哉地从秋香的扇袋里象牙骨洒金扇,装模作样地扇了两,重又收回去,如是再三,终于引起了两位同门师兄弟的注意。
谢知真教他缠不过,果然使绿萼找那两个扇袋给了他。
齐清程自然答应,温言:“我那里正好有一套文房四宝,说不上多好,倒都是古,或可放在案上把玩一二,还望谢兄弟不要嫌弃。”
“爷留着明年用不行?”谢知方理直气壮,毫无羞惭之,又拉着谢知真的手臂耍赖,“我平日里是拿了不少东西,可在外面淘换来什么宝贝,哪一样不是先送到屋里?这丫鬟该打,可得为我主!”
将他的反应一一收在底,谢知方和林煊又拌了几句嘴,听见周老先生咳嗽了一声,方才安静来。
“这怎么好意思?”谢知方单等他这句,闻言立刻顺杆往上爬,从袖的暗袋里摸绣着青云白鹭的扇袋,“礼尚往来,这件小礼便送给齐兄罢。”
样式好看得紧。我心疼辛苦,这第二双袜便不要了,把那两个扇袋与了我罢。”
其实,他本来是真的打算将扇袋送给齐清程的。
迎着齐清程疑惑的目光,他笑得无辜又无害:“瞧我这脑怎么忘了,这原是我绣给我的件儿,女之绣作关乎大,不宜外,是我考虑不周,且等我改日另寻合适的礼回赠齐兄罢。”
他说得谦虚,可齐国侯府来的件,怎会是凡品?
林煊皱着眉:“你又什么风?这么凉快的天气扇的哪门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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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嘴快,笑:“少爷该不是貔貅托生的罢?成日里净惦记着我们小屋里的东西,什么好件儿都逃不了您的!如今早过了暑的时候,您要扇袋甚么用?”
他说着,正要接过来,谢知方忽又将扇袋收了回去。
齐清程又往他手里看了两,实在难抵这诱惑,便拱手:“既是谢兄弟一番意,为兄便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