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程面带留恋地往佳人所在的院又看了一。
宋佩如透过屏风空隙悄悄看他,捂着嘴跟谢知真:“你这个弟弟好生有趣,我家中的哥哥弟弟们年纪不大,却总一副黑脸阎王样,等闲不与人说这许多,更别提顽笑话了。”
又有几个女孩儿悄声议论:“都说齐家的公生得俊,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潘安宋玉也不过如此罢……”说着个个绯红了脸颊,生思慕之心。
,是我弟弟去琼香阁买了两种颜,自个儿调的,我先还觉得有些古怪,没想到试了却还相宜。”谢知真温婉地笑着答她。
谢知真心定,事稳妥,果然通过了又一重考验。
他说完这句,才意识到妄自评论女的容貌实在唐突,涨红了脸想要歉,谢知方却像没听到似的,起来拂树枝上的积雪,摇落一地碎玉。
他自是明白齐大夫人安排的这一场赏灯宴所为何来。
齐清程一时听得怔了,直到母亲轻咳一声,方才回神,一张俊脸微红。
“儿拜见母亲,今奉祖母之命,过来为众位夫人小送些刚从南边运来的金橘,多有叨扰,还望见谅。”听这人的自称,就是谢知方中的“齐兄”了。
谢知方志在必得地往前院走,不忘例行夸赞:“齐兄注意到方才厅堂上摆着的屏风没有?那是我亲手绣的,足足绣了四五个月,睛都熬红了,你看见的这一面绣的是凤栖梧桐、鹤舞当空、锦鸡相对、孔雀开屏,另一面绣的则是牡丹盛放、莲花满池、瘦梅洁、海棠富贵,不是我自自擂,这样的绣作,满长安绝找不到第二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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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夫人看见谢知方便觉得喜,笑骂:“你这猴儿只长了一张巧嘴,我听着清程说你们一向里颇为投缘,怎么平日里也不多来府里走动走动?若不是我把你请了来,只怕还降不住你这只猢狲!”
谢知真这才开,声音柔婉转,如林中画眉,似日细雨:“阿堂,我这里一切都好。”
谢知方嘻嘻一笑:“姨母莫怪,实是听说府中事多,不敢过多打扰。今日我腆着脸往后院里来,唐突诸位贵人,也不过是想见姨母一面,表表孝心,还请诸位看在我年纪小的份上,莫与我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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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对谢知真:“真娘,你跟你弟弟说句话,安安他的心。”
谢知方:的婚事八九不离十啦,开心!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响起两年轻男的声音,一温,一清脆。
这时,只有矜持守礼的人,才能获得齐大夫人的另看待和阖府上的尊重。
她又夸赞:“也亏得你肤白皙,驾驭得了这样的颜,若是换在我上,那是万万不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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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方响亮地应了一声,和齐清程一起告退。
齐家排得上名号的主,无不在明里暗里地试探几个待选少女的反应。
他说着,隔着屏风长揖告罪,引来年纪轻些的女孩低低偷笑之声。
宋佩如挑眉笑:“你弟弟便是上次宴席上的那位小少爷吧?没想到他对女儿家的打扮上还肯用心思,不像我哥哥,只晓得教训我。”
齐大夫人悄观察她的仪态表现,暗自,见谢知方翘首以盼,乔模乔样,忍不住笑骂:“你这哪里是看我,明明是在担心你。猴儿放心,我这不是吃人的龙潭虎,真娘绝少不了一发丝儿,你且把心放肚里去。”
另一个声音谢知真却再熟悉不过,带着呼之的脱之气:“姨母这一向可好?怎么瞧着又年轻了好几岁?侄都不大敢认了。”
独有谢知真始终端正坐着,恪守大家闺秀的风范。
齐清程仍旧沉浸于佳人的婉柔清音中,魂不守舍地:“母亲特地请我赏鉴过,确是难得的佳作,谢小真是兰心蕙质,绮颜玉貌……”
太夫人亲自发话,给了齐清程一个突袭后院的由,他玉树琼枝一般立于众目睽睽之,自然引得少女们隔屏偷看,暗动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