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方拿着林煊带过来的话本,兴冲冲地跑到面前献宝。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父亲书房里私藏了不少话本,皆是珍品孤品,这会儿爹爹应当已经歇息,不若我们……”他挑了挑长眉,古灵怪。
第一次坏事,谢知真颇有些紧张,意识地贴近弟弟,低声:“阿堂……”
翻到某个制作的画册时,他的手忽的抖了一抖。
谢知真有些意动,又颇犹豫:“父亲平日里不许别人他书房,若是被他发现,只怕不太好。”
“我说,我改主意了。”谢知方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打那里顺过来的丝帕,仔仔细细净沾满了心碎屑的手指,“我不想争那劳什功名利禄了,我们家虽然不算豪富,产业也算殷实。背靠大树,混吃等死,不是好的吗?”
他心里早就惊涛骇浪: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
还是画工到了纤毫毕现的品!
谢知方眨了眨睛。
再怎么循规蹈矩,谢知真骨里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二岁的少女,看见神鬼志异之类的书籍,由不得不生几分喜。
父亲那么貌岸然的一个人,竟然私藏画!
谢知方心酸涩,竟然讷讷无言。
谢知方一边鄙夷着,一边个诡异的笑容。
正寻思着,忽然听见门外有人说话,谢知方十分警醒,利落地将夜明珠藏衣襟。
他陪着自己远赴边关,生死,终至将命搭在里,原来只是为了全这一场兄弟之吗?
“阿堂,怎么了?”察觉到他的异常,谢知真好奇地凑过来问。
二人又闲话了几句,约定好次游的时间,方才告别。
弟俩挨着凑在一起,读了半日的书,谢知方不时扮作鬼怪吼叫说话,惟妙惟肖,逗得谢知真乐不可支。
在他的一力劝说之,谢知真毫无立场地妥协,换了轻便的衣裙,避着众多耳目,蹑手蹑脚地和谢知方溜了书房。
“你怎么突然想通了?”没想到,林煊竟然松了一气,“你以为我多想去吗?还不是怕你自己跑去闯祸,没人给你收拾烂摊?”
谢知方看了想笑,却又忍住,正经:“阿煊,你若想选择从军报国这条路,我不拦你,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战场上刀剑无,你们家三代单传,最好还是不要以犯险。”
待到用过晚膳,暮渐深,谢知方窥得左右无人,拉着谢知真的衣袖,提了个建议。
“嘘――”谢知方带着她往书架底的柜里面钻,好在两个人量尚小,倒也勉得去。
两人绕过宽大的书案,走到尽的架翻找,谢知方手中揣着颗小小的夜明珠,权作照明之用。
林煊的冷脸上,罕见的现了呆呆的神。
“放心,我平日里经常偷跑去看书,从来没有被发现过。”谢知方拍着脯保证,“就算父亲真的临时去了书房,里面又有架又有柜,想找个藏之又有何难?”
他走到谢知方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你不去最好!咱俩就留在长安,寻作乐,仗势欺人,再快活也没有的了!”
原来,林煊竟是不想去从军的吗?
这样的好东西,改天一定要拿给林煊看看,让那个臭小好好开开界。
“没什么。”谢知方面不改地将画册卷了卷,衣袖的暗袋中,“看见一本我找了很久的琴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