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那是开玩笑的,怎么你、”表哥笑着笑着停住了,看着她,好半天才。
于是她再次想起表哥之前跟她说的事。
她穿过斑线,迎面看见表哥向她走来,“姨妈让我来接你,怎么到这么晚?”
后面她们又说到恋问题,老师说有人跟她说你们两个在谈恋。
“你呢?”老师看金主,金主说:“目前我未来的职业方向是外交官,所以大学专业应该会选英语。”
当然,这种觉是五年后的今天总结来的,对于那时神经的她来说,她只知自己到生气,却并不清楚是为什么。她到前所未有地太烦躁了,以至于她本不愿意去深究,只希望赶紧将其抛到脑后忘掉。
“大家都是这个反应……”
还算他有良心,见她这副德行,忙上前问:“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欺负回去!”
她站在斑线前等红灯,里却只有直女的背影。绿灯了,她知直女不会回。
为了不让她误会自己是女同。
她不知那时直女其实正回看她。
她深深地吐了气,看向表哥,“你还在追她么?”
不是,不是的。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来。她只是为了摆脱自己罢了。
“怎么可能啊,我怎么可能、”她的反应夸张到不自然,可能她自己也意识到了,所以赶紧低,“老师,你再以谣传谣,我就找不到男朋友了。”
周五课早,改完卷,太阳刚刚落山,直女没有一个人先走,但也没有跟她并肩一起走,她像一开始那样走在她前面几步的位置。
“没事。”
“怎么可能,你都找不到?”
这一刻,她决定结束这场暗恋。
说实话,她表哥其实人还不错,就是有像个傻大个,没什么脑。
听她的语气好像很想恋。这是金主那时脑里唯一的想法。
“我会帮你跟她示好,不过不保证能追到她,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要忘记了。”
后来没多久她爸妈就离婚了,她跟她妈说她已经决定未来从政,并且不会后悔。她妈中闪过一瞬间的挫败与背叛,因为这就意味着她的抚养权归她爸了,尽距离她成年只剩两年零两个月。但是没多久她妈就笑了,说为她到骄傲。然后她妈就离开了家,踏上了东山再起的征程。
“有事。”她笑得比哭还难看。
直女就又会觉得不自在。
快走到应该分开的路了,直女始终没有回。金主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直到彻底被她远远抛在后面。
一边改一边说笑,时间过得很快,她们开始聊班上学生的八卦,聊老师的八卦,说到快三了,说到大学,老师问她们大学志愿或者对未来的想法,直女说还没想好,只知不想从商,因为家里的老三天两着她毕业后帮忙理公司。
这个声音不断在她的脑里尖叫,让她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
快到家门的时候,天正好暗来。看着彻底淹没在天际的红日,金主忽然有一种那束光终于彻底离开了她的世界的觉。
虽然金主和育生总会刻意在学校装不熟,但也许是直女同样有意无意关注着金主的缘故,从课间的那烤,到时不时的四目相对,育生冲金主扬巴打招呼,尽金主总会不耐烦地避开目光,可直女能觉来他们认识并且很熟。因此那天晚上看见他们一起回家的背影,她竟然莫名其妙有一种被背叛的觉。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到直女正看着她。这是自从上次的事之后,她一回主动看她。
“当然还在追啊,”表哥傻呵呵地笑,“真的太难追了,可是越是追不到我就越上。”
他们一起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