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玩够了么？回去，代我向李嗣源问好。”

        “达摩寺。慧觉和尚在那里担任住持。不过我刚刚起了一卦，那秃……大师云游去了，过几日才会回去。”

        李茂贞与妹妹在临近潞州的地方分别，他抬望了望不远的城楼，平静地：“我以为你想去见见他。”

        李云昭一勒缰绳，坐骑前肢立起，挡住了地上三人的。她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鲜红双瞳一片冰冷，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压，气势横人，令人不敢与之对视。她缓缓环视了一圈，双一夹腹，朝巴氏兄妹率领的追兵靠近了几步。

        天幕上突然绽放开一朵璀璨的烟花。李云昭见了神微变，“是我们幻音坊的烟花，就在城外不远！”她随意系上外袍，跨上自己的坐骑，匆匆往城外赶去。李明达上紧随其后。

        她着王服，神冷厉，背后的城楼上是岐国的旗帜。

        巴尔和巴戈见是她，心中战栗，不敢踏上半步。巴戈甚至不自禁驾后退。

        上官云阙和段成天是不良人中速度最快的，就算是先安顿好其他不良人才追过来，也不该输给姬如雪，只能说是姬如雪在自己与恋人命悬一线的时刻潜能大爆发。上官云阙崩溃地推了推姬如雪和李星云，“喂喂，那俩丑八怪要追上来了！”他了自己灌了铅的胳膊，咬一咬牙，准备把俩人一起背着逃命。

        李云昭净手，“不错，能火，能墨，若能大行于世，定能惠泽天。我还觉得这石脂作用不止于此，若能火，是不是也能炼制火药呢？等哪一日遇到焊魃，我想请他来看看。”

        延州是岐国疆域，岐王到自然畅通无阻。延州境有一种石脂，过去说的县产脂，就是指这种东西。石脂产生在边，与砂石和泉相混杂，时断时续地来。李云昭不嫌肮脏，用野鸡蘸取了一放在日光细看。这种油很像清漆，燃起来像烧麻炬，只是冒着很的烟，它所沾染过的帐幕都变成了黑。她命人试着扫上它的烟煤用来成墨。墨的光泽像黑漆，质地比富贵人家用的松墨差许多，但用来习字绰绰有余。①

        洛阳守将见了李家兄妹，也不敢盘问他们的“”，忙不迭地放行。

        姬如雪受伤不重，她了几为她止血。面对李星云，她眉一挑，慨：“这小总是能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真是个人才。”她一手轻在李星云心，用浑厚力为他护住心脉。

        这就是岐王，当世独一无二的女王。

        “不急于这一时。”她有预，社火节那日，太原城中一定无比闹。她调转，慢慢踱回李明达边：“阿，那个东西，在太原何？”

        李明达将姬如雪和李星云推上了背，自己在前牵着缰绳带路，她朝李云昭微微。

        在关外，李星云命她跪，还须用力镇压，用实力恫吓。而此刻的岐王，不发一言，那双幽暗双眸冷冷看来，她已经受不住想跪了。

        “不急。我们拐去延州看看。”

        侍从兴答：“无穷无尽！我们祖祖辈辈用它来生火，有好几百年了！”

        李明达取过一支狼毫笔，沾了墨也试着写了写字，“嗯，尚可。”

张崭新的人面贴在脸上，神微微调整，活脱脱是一位温婉秀雅的大家闺秀。李云昭盯了她半晌，觉得面熟，但又确确实实没见过这样一张人面。

        姬如雪背负着李星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后面是跑得直吐的上官云阙，再后面是领兵穷追不舍的巴戈和巴尔。

        她问当地侍从：“这种东西很常见么？”

        岐国境，岐王前，何人敢犯？

        李明达笑盈盈问：“怎样？”

        “嗯？”

        巴尔和巴戈背后都了一汗，在上伏低，谦卑：“是。”

        李明达从上，轻飘飘落在上官云阙面前，拎起他一边胳膊把他推了城。她轻轻解开把星雪两人绑在一起的绳，挪开了龙泉剑，将两人翻了个面脸朝上放在地上，伸双手为二人同时诊脉。